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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尴尬（第2页）

老师，你说句话呀老师。

卡特不语，只是一味学习。看着斯泰伽拉又用几乎完美的笔触画完一整条清洁魔法的魔法链，除了起笔和收尾的部分略有改动，其他区域分毫不差，却让魔法等级比原先提高一倍不止。

金币女神在上，这种神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她甚至只使用了瓶子里的一点点魔法药水。

两方沉默良久，终于是卡特打破平静，他机械地拿起黄符，闷闷开口：“你管这叫写坏了？”

“确实是写坏了。”斯泰伽拉老老实实解释道:“书写的时候魔法链塑造不够精确，整体元素走向已经混乱了，但是又不能涂改进行二次修改，只能作废。”

以前在蓝星，老道交给斯泰伽拉的第一画符要点就是一笔画就，切记涂改，宁可慢一点也不要画错。斯泰伽拉至今记忆犹新。这样子符文才能在被使用的一瞬间打通，做到瞬发。

换成魔法链也是同理。

斯泰伽拉在最开始学习道教知识的时候碍于条件有限，贫苦的爷俩甚至匀不出一支像样的毛笔，她只能拿一根木杆子在沙地上写写画画，老道一边教，她就一边在地上写。了解每个符号的含义，了解符号组成咒文的各种方式。

小时候老道总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太辛苦，找工作困难的很，希望斯泰伽拉能学点手艺最起码实在混不下去有口饭吃。长大后却又在斯泰伽拉考试名列前茅时屡屡赶她进屋学文化课。“去去去，恁以后大好时光多的很，不兴学俺这手艺，别耽搁了自个儿。”

现在她许久不画符纸，拿着毛笔居然画的比以前用木杆子的时候还不如，可见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过久了真是懈怠太多。

“小伽拉，我要是你，我现在立刻拿着这个去竞争今年的梅林奖。”卡特干巴巴地说。

“可这不是你给我布置的作业吗？”见老师这么说，斯泰伽拉略有疑惑。

卡特略有烦躁的抓抓头发，“天老爷，这都是什么事，我出门的时候布置的是189页的压轴题，但是我博导给我布置的作业刚好夹里面了，你可能看错了，把我的作业给做了……”

啊…那就很有生活了…

卡特刚从巨大的学术冲击中缓过神来，刚好对上斯泰伽拉澄澈的绿眸。他深吸一口气，尽力去克服激动的情绪。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求知欲，脸上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这个时代的魔法师对魔法链以及其创新观点主要分两派：保守派和开放派。前者认为学习魔法是对自己的一种修行，拒绝和他人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通常会把研究结果挂在拍卖场自主售卖，不分享版权也不主动参与大陆内的高级讲学活动；后者则始终保持魔法无国界的态度，公开自己的魔法研究和魔法链数据，供后辈学习参考。卡特老师自己以及他的博导戈拉图就是开放派的忠实拥簇与代表人物。

例如魔导师戈拉图先生编写创作的生活系魔法，基本涵盖了洗护烹饪搬运出行的方方面面，魔法链框架版权捐赠至国家图书馆，市民可以自行查阅并补充，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魔法，条件是二创版权同样属于国家并且公开至各地图书馆供大众查阅，但若有人使用本人可以获得50％盈利，是一项利国利民的魔法政策。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斯泰伽拉属于哪一派，她也从未表现过更倾向于哪一派，她今年只有12岁，经历的事情还太少，这件事得等她长大以后自己权衡利弊。作为老师，他不能左右学生的想法，最多提议点建议。

卡特:“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奇迹。”

虽然没有提高产能，但是对利用率与转化率的大胆创新显然已经超越了此前的所有科研成果。

奇迹之人无需妄自菲薄。

“老师，其实我认为这批魔药的研究还有进步空间……”

排除自己写废掉的十张，这一批墨水特调符箓能用的也就十八张，转化率只有62%左右，甚至才刚刚及格。

斯泰伽拉的自我反省被卡特铺天盖地的夸赞淹没，这似乎是一个不得了的发明，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小伽拉，我觉得你已经是一个比为师还要优秀的魔药师了。”而且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也并不是魔药，作为一个生活系魔法精通辅修攻击魔法的大魔导师，他的水平已然不足以再提供斯泰伽拉接下去的魔药课教学。

再说他和公爵府签的教学合同也只延续到小伽拉的12岁，也就是全国学业水平考试结束。随后的时间他就要久居法师塔准备冲击魔导师，并准备随队参与深渊魔兽围剿事宜。

虽然唯一的亲学生是个魔法元素天赋为0的罕见奇葩，但是卡特还是觉得骄傲的不行，有种家孩终于长大的自豪感。而且他还隐隐觉得，未来的斯泰伽拉一定会在魔法史上青史留名。

“哈，有种见证时代开端的热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