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她母亲口中寡情无味,冷漠刻薄的女人。
靳则序曾无意中见过这位秦娴女士一次,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被自己母亲视作眼中钉的人,她只是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温柔地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叫靳则序。”
“……则序,很好听。”
秦娴的死很突然,突然到这个消息砸在白惠荷头上时,她激动得几乎要疯掉。
她带着自己去了一家西餐厅,精致冰凉的包间里,刀叉和碟子碰撞在一起,靳则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靳慎亭。
当然,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靳成规。
靳则序还记得靳成规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喊他,“弟弟。”
他可怕地接纳了白惠荷,甚至自然地称她为母亲,叫一个小三“妈妈”,靳则序从他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
口是心非,甚是讽刺。
白惠荷好像浑然不觉,她看不见靳成规眼底的恨,沉浸在自己豪门夫人的美梦里,感恩自己多年的等待和隐忍没有白费,她成功了。
但,没有人是成功的。
“航之呢?”靳则序突然问季鹤扬,上回的意外之后,陈航之就被他父亲勒令在家反省,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被缠住了。”
“什么?”靳则序拧眉。
“哈哈哈哈。”季鹤扬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好兄弟同情,“你没经历过,他在家相亲呢,估计这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靳则序:“……”行吧。
一个普通手抓饼递到靳则序手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靳则序咬了一口,听见季鹤扬:“对了,我妹妹想和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
“我没时间。”
季鹤扬,“这么无情,小妮子从小对你芳心暗许,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他十几岁就一个人出国了,哪儿有时间琢磨这些。
靳则序一口还没咽下去,“你没告诉她我是gay?”
“说了,她不相信。”季鹤扬无奈,他真觉得自家妹妹眼瞎了,居然看上靳则序这么个我行我素的疯子。
靳则序:“得,下回我亲口告诉她。”
“行,你悠着点。”
靳则序轻笑,“知道。”
关断电话付了钱,靳则序往外走,迈出一步,脚下好像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发现是一张身份证。
靳则序皱了皱眉,弯腰去捡,一张身份证扣了两次才捡起来。
看清身份证上的那张熟悉的脸,靳则序眸色猛然一沉。
楚今……
原来叫楚今。
靳则序的指尖照片上的那张脸上来回摸索着,不对,不太一样。
……
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对楚衿来说,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太多了,比如他手里的这个手抓饼,真的很好吃。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食物匮乏,烹饪方式也没有像现在这里多种多样。
医院工作繁忙,比起花时间吃饭,楚衿没什么口腹之欲,往往一剂营养液就能解决一日三餐。
楚衿慢慢悠悠回到洛长青的出租屋楼下,还没等上楼,洛长青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