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大人……好像还真是相国嫡子、泷州巡抚?既是朝廷命官,怎会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来?”
“朝廷命官又如何?正是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权势与金钱,花几千两玩个青楼女子,都是区区小数,不在话下。再说了,你瞧瞧那小娘子,长得多标志……”
“泷州巡抚陆子规……我倒是曾远远地见过。瞧着,似乎不像是流连于烟花之地的人?”
“哎,这个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
陆驳言站在人群中,随众人一同抬头看着夏侯曜,似乎周围的声音并非是在说他,白布上的红字写得也不是他的名字,夏侯曜更是无关紧要的人站在那里。
狗东西。殊不知正是这份如死水般的镇定,才最惹人厌!夏侯曜心中恨得牙都痒痒。
正在这样的僵持状态下,自东南方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听着声势浩大,只是被好事者们堵了路,不得不拉紧缰绳停驻。
最前方的一匹千里良驹上,坐着一个身穿银色战甲的人。此人悬停马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来。
同样也是银色的头盔下,是一张极其干净的脸庞。少女年纪不大,却英姿飒爽。
“……!”夏侯曜看到她,忽然踏上栏杆,就这样在一阵惊呼声中,出其不意地一跃而下。
落下去的那一刻,视线所及只有陆驳言冷漠的眼睛,和无动于衷的神态。
“#=#_**!?&﹉=!!”耳边呼啸的风带来一道急切的声音,但夏侯曜并未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叽里咕噜的。
少女夹紧马腹,策马朝他奔来,精准无误、稳稳当当地将他接住,置于马上:“&***#=#——?”
夏侯曜听她的口音,觉得十分好笑:“你不是中原人?”
少女还有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眸,一身戎装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清丽之感,身侧跨刀更挡不了她眉间的活泼之情:“#*!﹉#﹉#!!”
“你是林惠人?”夏侯曜曾在宫宴上听过林惠使者说本国语言,正是这个调子:“林惠人入我堰舒国境,也不曾学两句中原话?”
少女立刻横眉怒目,抬手将头盔摘下,露出一条利落的长辫:“分明,你是男子!”
“错了,错了。‘你分明是男子。’才对。”夏侯曜语气悠闲:“不错,姑娘好耳力。”
“……”少女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他,又看向春风楼上的道道横幅:“骗子!你是!骗子!”
她松手放夏侯曜下马。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骗你了?我所言句句属实。”夏侯曜展开双臂,向少女展示自己的衣裳,再指向人群中的陆驳言:“这身‘舞衣’,便是陆子规陆大人亲赠的,昨夜还叫我穿上,单给他跳舞呢!”
一时间,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纷纷朝他指的人看去。
“他就是泷州巡抚?”
“怎么在这儿啊?”
“瞧着……这哪里像是会逛青楼之人。”
“你这是何意?长得略平头正脸些,便一定是正人君子了?你没瞧人都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