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热气都在蒸腾,不知捧在怀里捂了多久。
瞥见他眼尾的一抹红,以及脖子上像被鞭子抽过的条条杠杠,云媞心神一凝,还没说上一句话。
一群人又围了上来。
恨不得原地跪下,封她为神。
“云媞上神,小弟小妹膜拜膜拜你……”
在闹腾的氛围中,循着云媞指的方向,一行人继续赶路。
日光消散之前,竟果真寻到一座木屋。
就在离水源不远处。
若想离开雨林,最快的方法是自制木筏,沿河流划到有人烟的落脚点。
但挑木材、做简易木筏,也需要时间,今天已经来不及。
大家一致决定,在此歇一个晚上,争取今晚搭好木筏,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眼前这座木屋看起来荒废许久,外面的竹亭被腐蚀得只剩几根柱子,沾满不知是鸟屎还是其他动物的屎尿。
果浆在主屋墙檐洇出斑斑印记,推开门,潮湿的腐木味扑面而来,好几处墙角结了人高的蜘蛛网。
但好在屋内陈设还算齐全,有的能用,有的已经自然损坏。
点燃几盏煤油灯。
木屋霎时灯火通明,将屋外照得亮堂堂。
就着光亮,选手们开始在附近捡拾竹木。
黎星言格外卖力,埋头弓腰,认真挑选,有人捡到粗壮结实的竹条,献殷勤般让给他,他也不要。
双手沾满泥泞,衣服也溅了一身泥点子,向来注重的头发此时完全没了造型。
若不仔细看,很难相信他就是曾经嚣张跋扈的“黎小少爷”。
“奇了怪了,啥时候开始转性了?”很多人心中腹诽,但不敢直说。
忌惮他的身世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是,媞姐好像很护着他。
很显然,此男抱上了强大靠山,更无人敢惹了。
但贺君卓却嬉皮笑脸,抱着一臂弯藤条过来,“言哥,我还是习惯看你潇洒不羁的样子。”
帮黎星言捡起掉落的木块,他接着说:“你现在这样,有点浪子从良,洗手作羹汤的朴实
感,太违和了!”
如愿看到对方快炸毛的神态,贺君卓爽了,“诶诶诶!这样才对嘛,到底怎么了也不说话,感觉意志很消沉啊……”-
“云媞……”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云媞的视线。
张静敏犹豫着靠近,在离她一米的位置躬身,“我、我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你们……”
才一天不见,妇女的白发像野草一样疯长,失去精气神的面容显得越发苍老,腰背也佝偻起来。
直到再也站不住,她扑腾跪倒在地,“还好你和黎星言没出什么意外……不然我这辈子都……”
她杀死沈泰后,本想留在那里自生自灭,可叶玄和明娇娇等人执意要将她带走,说“即使道歉忏悔,也要在找到云媞和黎星言之后,当着他们的面亲口说出来。”
张静敏哽咽一声,将头埋得更低,“出去后我会去自首。”
站在门边的明娇娇和班列互视一眼,看向坐在下面的云媞。
她是什么态度,他们就会是什么态度。
半晌,云媞开口:“除了煎鱼,你还会做别的菜吗?”?
面对道道迷惑的目光,云媞“哦”了一下,挺好心地解释:“最近烤的吃太多了,想换点别的口味。”
好想念黎冉……请她吃的那顿饭。
总有一天,她要挖走她家的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