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星找到绳子,很快将鱼绑起来,还特意用绑成网状,留下一个手提部分。
他颠了颠鱼的分量:“谢了,兄弟。”
倒是一直晒着太阳的卫盼,忍不住凑过来解释道:“哥哥,你猜错了哦,他们是老板和下属,这是我亲姐姐~亲!姐!姐!”
郁飞星充耳不闻,望着安稚说到:“你喜欢吃鱼吗?”
安稚不解:“还行,不过你会煮鱼吗?我不会煮饭,要不咱们找个外边的饭店出点加工费?”
事实上,郁飞星不仅会,还特别擅长,抵达别墅,郁飞星就给安稚露了一手,刮鱼鳞到剖解鱼挖出内脏,特别熟练。
他的手非常漂亮,所以看着一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得处理着鱼,白皙的肌肤与鲜红的血液交错,尤其是指尖抓着内脏,血液溅在泛着青筋的手背上,有种异样得美感。
安稚有些好奇:“你难道在鱼店打工过?”
“逃出H市后,有一年都在海边跟着一个渔夫学会的,”郁飞星回答道。
他利落地将鱼做成了两种吃饭,一个鱼汤,和一个红烧鱼。
三人在租好的别墅里,找了一次性碗,就这么将就着吃了起来。
这个别墅院子就在小恶魔查到的IP附近,从二楼吃饭的餐桌,可以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别墅后边的一层楼的小平房,这座平房就是小恶魔查到的IP。
度假村靠近海边的是一座座建造得非常有特色漂亮的别墅,用来出租给游客,而后边的小平房一般是本地人居住,除了外表被涂成有特色的图案,内里看着有些破旧,和二十年前的村落屋子一样,到处透着被海水腐蚀的纹路。
“平房有四间卧室,但应该只住着三口人,我猜应该是一家三口,夫妇都约摸五十多岁了,他们的孩子应该二十左右,是女孩,没有和那个剧本里年龄符合的人,”郁飞星仔细打量完毕,和安稚说到。
他说这话时,身上的围裙还没取下来,一张脸绷着,眼神利落地扫了一圈就得出结论,好像下一秒就能够开始动手。
实在是反差感太强了,安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点笑意。
郁飞星收回视线时,恰好与安稚对视上。
他顿了顿,耳尖立刻红了一点,垂着眼想若无其事地假装吃鱼肉,下一刻又放下筷子,抬眼露出困惑的表情:“怎么了?”
郁飞星这样望着人的时候,安稚总有一种欺负他了的感觉。
就像郁飞星看到《驯服2》的剧本里,他过去的一切被安稚知晓时,也是这幅模样,问安稚:“你想拍我吗?”
那时他眼底里似乎有些难堪。
安稚诚实地和郁飞星说:“我确实想拍,因为我觉得你的过去实在是波澜壮阔又跌宕起伏,并且你非常英勇得救了你自己,我想没有人能做得有你这么好了,可是这是你的苦难,你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那我就换一个素材。”
不过那时安稚压根就没有素材,并且郁飞星在她的剧本里还是一个贯穿整个剧情的人物,如果要换素材,安稚得全部重新写。
安稚不知道是那句话让郁飞星又开心了,他眼底的难堪消失,反而笑着点头让安稚拍吧。
但是这也让安稚知道,和郁飞星这样什么情绪都不喜欢说的人相处,就得真诚,实话实说。
到现在,安稚也诚实说出自己感觉:“就是你这样的举着锅铲,然后嘴里好像计划去杀人一样,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郁飞星长而密的睫毛迅速垂下去,挡住自己的眼神,耳尖红了一大半,他试图转移到正事:“那我们之前推测的,应该是幸存的受害者,遇见过这个剧本里的凶手,才能写出凶手视角这么真实的场面。”
“可是,她为什么以凶手视角?总给我一种,想要引起我们的关注,但她自己并没有受害者先要抓到凶手那种愤怒感,”安稚说到。
那本剧本实在太冷静了,如果受害者目睹凶手这样杀人的话,是绝对没法客观得叙述,并且将凶手心底里的杀人时的愉悦感都描述的特别好。
安稚又猜测道:“我总感觉不像是幸存者,反而像是凶手很亲密的人,像是恋人那种关系,才会对描述时带着对凶手的称赞。”
卫盼指着大门说到:“那对夫妇出门了,我们去看看?”-
私闯民宅被抓,她们可是要坐牢的,于是卫盼扔了一个球进去,佯装想要捡球,在外边拍着门。
约莫十分钟过去,里边都没人来开门,但是郁飞星非常确定里边还有人。
卫盼不明白:“会不会你推理错了,这里就住着一对夫妇,没有其他人了。”
“晒得衣服有年轻女士的内衣,但出门穿的鞋子都摆在门边,都是老旧布鞋和拖鞋,没有一双是20多岁女孩会穿的,要么是这个房主的女儿应该不爱出门,要么是鞋子都收了起来,但总归是在家的,”郁飞星解释道。
于是郁飞星带着她们朝自己猜测的屋子走去,绕过平屋的院子,抵达靠近后院,就到了郁飞星说的那对夫妇的女儿的房间。
从这个房间往后边望去,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花海,红色与白色的小花密密麻麻交错,像是肥肉与瘦肉被打成肉泥,压成了一片肥瘦相间的肥牛,在空中飘荡着。
郁飞星敲了敲窗户问到:“有人吗?”
半响,窗户被打卡了一条缝隙,一只褐色的眼睛透过缝隙往外打量,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得出来是女声:“你们来了,从后院翻进来,我出不了房门,窗户也被钉死,打不开了。”
安稚一行人按照女人的说法,翻进屋子进了女人的卧室时,就感觉这儿比她们的剧本杀别墅造景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