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溟一直熬到晚自习下课,教室的人都走差不多了还在抄录错题。
语文和英语没补的必要,时间和成效不成正比,不如在理科题上多拿点分。
前排,刁禾颖给姚艺礼讲完题,两人预备一起走。刁禾颖正想关灯却发现角落还有人——
顾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上晚自习了,班里谣言四起。
有说私会的,有说开房的,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直到王希城当众翻了脸,流言才消停了些。科漾比王希城圆滑得多,至少面上没撕破脸,但据说同宿舍的人带酒被举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覃意晚和刁禾颖初中一个宿舍,混班的那种。她印象里,覃意晚一直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不能影响她本身。和覃意晚相处时,她们都自觉地不会提顾溟的八卦,因为她俩肉眼可见关系很好。
刁禾颖是个很随和的人,别人讲这些八卦她就听着,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
姚艺礼看她愣着,问:“怎么了?”
刁禾颖指了指后排:“我得关灯,但还有人。”
临走关灯关电是她生活委员的职责。上次顾溟补作业的时候中途上厕所去了,刁禾颖并不知道有人折返回来。
姚艺礼:“没事,她会关的。”
刁禾颖短暂想了一下:“我去说一下。”
“哎?”姚艺礼觉得她担心过多了,“其实……”
其实她没传言的那样坏。
刁禾颖没注意到她的停顿,不紧不慢地走到顾溟面前:“顾溟……”
“嗯?”顾溟蓦地抬头,忘了自己余病未消,太阳穴骤然突突地疼,“嘶……”
刁禾颖顿了一下:“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关一下灯?”
顾溟疼得不想点头:“好。”
姚艺礼听到她的呻吟:“怎么啦,不舒服?”
顾溟:“没事,发了个小烧。”
姚艺礼刚说点什么让她好好休息的话,刁禾颖就说:“?发烧?医药箱里有温度计和退烧冲剂。”
顾溟愣了一下:“我们班有医药箱?”
刁禾颖:“有啊,开学就备在前面架子上了。”
最前面的窗边有一个铁架子,是上一届留的,放着些篮球,乒乓球,跳绳等体育用品,还有不用的卷子,最下面一层是医药箱,由刁禾颖保管。
刁禾颖突然反应过来:“噢,难怪覃晚昨天问我有没有温度计。”
平时她们打球的时候,念名字念快就自动把中间的“意”字吞掉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绰号。
顾溟:“?”
她记得覃意晚给她的温度计是从医务室薅的。
“但她没用教室里的。”刁禾颖说。
姚艺礼:“为什么?”
刁禾颖:“因为我跟她说教室里的温度计是蓝莓儿子用过的,她就不想用了,换我我也不想用。原来那支我压在最下面了,现在用的是覃意晚拿的新的。”
姚艺礼:“那就好,吓死我了。”
顾溟:“幸好她也嫌脏。”
姚艺礼,刁禾颖:“……”
刁禾颖心说:她说话一直这么直白吗?
再看旁边的姚姚……已经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