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他们挥刀之际,会有剑气……
陵怿翛然一个侧身避开刀锋,同时封住膻中,商曲,神阙三穴,将内力逼至腕下,聚向手中之剑。
寒光乍起,剑尖悬空倏然拉下一道半璧结界。
轰——
当头一声震鸣,只看那璧光伴着凛风连山般从天而下,几个黑衣人慌忙后撤,一堵巨墙劈面而立,将大半杀手困在结界里。
陵怿行云一刹,长剑纵横如星斗,飘渺剑光穿梭在黑衣之间,如同天边劈开的列缺……众杀手瞬也不瞬地盯着,竟不曾看清那剑式的万中之一。
白虹贯月去,少年走过结界,身后是陆续跌下的杀手。
几个黑衣人惊色难掩,且看一把长剑横空倚来,寒光凝作一剑银沙,气傱傱,挥洒而下……
满空无尘,云遮雾障,道道剑气正中脊背,穿身而过,飞溅的鲜血颤似飘零红叶,顷刻倒下一地人影。
“废物。”
一道雷声自霄堮耾耾降下,电光朝露间从那几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身躯之上,贯劈而过。
立时没了气息。
山风肆虐,死气漫过林野,远处山头,浮烟孤悬。
斑驳雾开,一只莹白的手玩弄着银铃铛,秋眸横波,唇畔生笑,临风俯仰,对月当空,不时流目窥察少年,没有从树上下来的意思。
“咳……”
结界消散,寒风吹在身上,竟是难以忍受的刺骨之痛。
陵怿半跪在地,心下一阵烈火灼烧,喉里渐渐涌上了血味,拄剑四顾,眼底映出一片丹羽,鹓动鸾飞,惊在云峦。
终于现身了。
他拄着一把忽明忽灭的长霜剑,摇晃起身,“南桑梅氏,绥宁袁氏,侪州酆氏,三州纵有统兵之权,仙门世家却也不敢私自豢养邪祟。”
更何况把门下弟子炼成邪兵这等倒行逆施之事,袁家大抵还不敢做。
鲜血溢在唇畔,陵怿抬起头,眼底泛起一股极寒的冷意,“尔等抵上摧毁洞天灵脉之大咎,恐怕……并非为了杀我这么简单。”
鸾鸟轩翥,鸣声锵锵。
披袍人狞笑一声,虚步蹑太清,纵跃下青崖。
浓雾沾衣,模糊视线下,一袭黑衣摇荡靠近……
“杀你,不过顺手之举。”
披袍人右手一握,一把花剑旋成满月,剑光摇疾影,利刃倾覆来。
霎时狂土浪起,彼伏骇涛,黑影似奔雷般呼啸而过,一道电光划划凌空劈去,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少年,正对天灵!
千雷剑阵!
草木微微颤动,藏身暗里的赤衣副将掩住呼吸,蓦然卧入林深处,这些杀手是灵剑宗的人!
此时心惊胆落,却是隐约想起了什么,是,是雷气!先前伏诛邪卒就是被一道雷气控制,继而发了疯似的攻杀少年。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走骨行尸的邪卒所使乃是千阵宗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