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始至终,所求的不过是想他像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她。
裴霄雲神色无波:“愿不愿?”
明滢摇头。
扪心自问,也唯有摇头。
裴霄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揽过那截雪白的颈,对着那道刚结痂的牙印,再次咬下去。
帐中暖意浮沉,明滢被他的力道生生劈裂。
风浪掀天,她如一叶扁舟在旋涡沉浮,再被巨浪掀翻,哭声破碎,她张口像死鱼一般喘。息,又被他的唇狠狠堵回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上一次愈发狠厉,愈发癫狂。
她的发被他攥在手掌,倾泻的青丝被他一一收拢。
濒临昏死时,他松开束缚,她以为他高抬贵手放过了她,胸前却袭来一阵刺痛。
他一笔一划,在她身上亲手刺下他的表字,蛮横地霸占她的一切。
“凌远”二字刺在白皙的肌肤上,被血红填满轮廓,美得耀眼。
“公子,疼……不要这样对我……”
明滢一直在哭,眼泪都快哭干时,他终于停了动作。
她哽咽地躺在他怀中,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唯有一双眼纯澈晶亮。
“去把画拿来。”裴霄雲轻柔抚摸她的脸,“你既不愿跟他,哪能平白拿人家的画。”
明滢瞳孔一缩,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她第一次生出私心,想违抗他的意。
她真的很喜欢那幅画,林先生也是真心送给她的。
“你自己去拿,还是我让人去搜?”裴霄雲耐心耗尽,声色冷了下来。
明滢蓦地止住呼吸,林霰就住在院里,她不想闹得难堪。
下了榻,披起一件被他扯得破碎的衣物,去把画拿了过来。
裴霄雲拿过画,随意展开看了几眼,揶揄道:“画得倒是不错,可你配得上吗?”
他不允许她有任何旁的心思,她只要乖乖呆在他身边,做个漂亮的尤物,这就够了。
明滢梗着脖子不语,眼眶却慢慢泛红。
有人说她配得上,可有人又说她不配。
裴霄雲看着她这副样子,愈发讥讽:“怎么,他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江山风月,本无常主?你如今还不是要跪下求你的主子?”
明滢的心像被人撕碎,一点点碾成碎渣,再被人踩到土里,成了一滩烂泥,再也拼不起来。
廉耻、自尊,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眼泪落到地上,像一朵朵绽开的花。
裴霄雲风轻云淡地替她擦泪:“你去跟他说,你一介后宅女子,愚昧无知,把这画赠给你,属实是明珠蒙尘,亦是辱没了这幅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