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灯在飞蛾的前仆后继下,突然咔滋闪烁了一下,在它熄灭的那一短短瞬间,在手冢国光的眼里被无限放大。
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一般,墙上的人影也飞蛾的舞动下变得扭曲。
风不知何时停了,皮肤却不自觉泛起凉意。
脑海不由自主地闪过他和爸爸看过的恐怖片片段,情节历历在目,那一刻他的眼睛仿佛出现了幻觉,竟觉得眼前的墙好像长了眼睛,死死盯着他。
过热的脑袋仿佛冷水兜头,瞬间凉了。
一片静寂中,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墙,突然墙体发出哀嚎。
“呜呜呜呜呜呜~~~”十分突兀且刺耳。
手冢国光:!!!
褐色的瞳孔乍然收缩,就在他的腿控制不住生出想跑的想法时,“噗嗤。”
轻微,又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从墙上传来。
手冢国光咔咔地抬起僵硬的脖子,正好对上熟悉的紫色。
趴在墙上的埴之冢羊看到手冢国光被吓得像炸毛的猫崽一样,心里因他腾升的怒火才勉强消散。
她原先在和室里边享受夜风清凉边看书,听到庭院里的声响就猜到这人会也不老实。
扒墙一看,哦豁!
手冢国光此时也顾不上他被吓唬的事,赶忙开口道:“危险,快下来。”
下来?
哼,这可是你说的哦。
埴之冢羊双手一撑,右腿一跨,稳稳地坐在墙头上。
手冢国光见她欲翻身从墙上跳下来,忙把手上的球拍一放,跑过去接人。
埴之冢羊翻身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伸出双臂的手冢国光,目光重点落在那两条手臂上,刚消散的怒火又复燃了。
本想靠自己的能力下来的埴之冢羊瞬间改了主意,瞄准他的身体,计算落脚点,然后纵身一跃,朝人压去。
手冢国光看着那道身影从两米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穿过他的手臂,直扑他的身体。
他猛地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影。
手冢国光放开人,皱着眉道:“这很危险。”
能轻轻松松从四五米高的地方跳下来的埴之冢羊没有回他的话。
而是明知故问道:“你在做什么?”
手冢国光的问责顿时卡壳了。
对上那双清晰映入他身影的眼睛,所有罪恶仿佛无处遁逃,他开口道:“抱歉。”
埴之冢羊:“抱歉什么?”
手冢国光这时倒是老实交代,“我违背了承诺。”
之前他答应过她和教练在他身体进一步强化前不会轻易尝试反向开发手冢领域。
埴之冢羊一脸冷漠,“所以你现在这是明知故犯?”
要让对手的球从宽8。23m,长23。77m的球场范围出界,所需要的旋转远比手冢领域要高得多。
现在他的手臂才勉强支撑手冢领域和零式的发挥。
手冢国光如鲠在喉,没有为自己辩驳。
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为什么?”埴之冢羊询问理由。
即便是犯人也是要知道他犯事的缘由。
手冢国光直视埴之冢羊,一字一句道:“我想变强。”
他不想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