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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剧终余响（第2页）

是满足。

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仿佛千年夙愿终于得偿的、实验成功的满足感！

那双碎金色的漩涡眼眸，在圣焰熄灭的瞬间褪去了所有神性的冰冷，重新变回深邃的翠绿。

此刻，这翠绿的眼眸中，没有濒死的恐惧，没有对毁灭的愤怒，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平静，和那令人骨髓发寒的满足笑意！

祂的目光，穿透了喷溅的温热液体，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陌森因极致杀戮快意而凝固的脸庞。

在身体彻底后仰、脱离“残响”刀锋的刹那，森雨那只没有被刀锋限制的、修长而苍白的手，以一种快得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抬起！

没有攻击。

那只手，染着自己喷涌而出的温热液体（金色的？混合着丝丝暗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精准，轻轻拂过陌森紧握刀柄、沾满“神血”的右手手腕。

指尖冰凉，带着血液的粘稠。在陌森手腕内侧的皮肤上，极其迅速地、清晰地划下了一个符号——

不是文字。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由两个嵌套的圆弧构成的、如同抽象化衔尾蛇般的印记！

触感冰凉，如同烙印。

印记完成的瞬间，森雨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仰倒在冰冷的祭坛骨殖上。

《神谕之书》砸落在他身侧，发出沉闷的回响。

燃烧的白金圣焰彻底熄灭。

剧场的星光依旧冰冷旋转。

只有“残响”暗沉的刀身，深深插在森雨左胸心脏的位置，刀柄末端的血泪宝石红光如同呼吸般明灭，贪婪地吮吸着从伤口涌出的、温热而馨香的液体。

森雨翠绿的眼眸望着高悬的、旋转的星图漩涡，瞳孔微微扩散，但那抹冰冷而满足的笑意，却如同凝固的雕塑，清晰地烙印在祂完美的唇边。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近乎安详的平静。

祂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一股混合着金色和暗红的温热液体，从唇角无声地涌出，顺着苍白的下颌滑落。

然后，那扩散的翠绿瞳孔深处，最后一丝神采缓缓熄灭，如同燃尽的烛火。

只剩下空洞的、倒映着冰冷星穹的玻璃珠。

以及嘴角那抹永恒凝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微笑。

陌森僵立在原地。

右手依旧保持着紧握刀柄、前刺拧转的姿势。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滑落，滴在冰冷的祭坛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手腕内侧，那个被森雨用血划下的、冰凉的小小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灵魂。

狂喜消失了。解脱消失了。连那灭顶的杀戮快意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彻骨的、无边的、如同坠入绝对零度真空的冰冷和空洞。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那液体是金色的…像熔化的金属？）、胸口插着自己弑神之刃、嘴角带着满足微笑的森雨。

预演…成真了。

但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真实？

“嘀嗒…”

是血滴落的声音？还是这座古老剧场…发出的…一声疲惫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