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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即兴的毒针（第2页）

钥匙！锈住的齿轮！

洛伦兹的低语！项圈！

陌森的身体猛地一震！蜷缩的姿态瞬间绷紧！后背撞击骨刺的剧痛都被这更尖锐的刺激压下！

琥珀色的血瞳死死盯住森雨颈侧的丝巾，更死死盯住自己脖子上那圈冰冷的、嵌入“忘川三号”焦痂和针孔的金属项圈！洛伦兹暗示的钥匙…就在这项圈里？

森雨…森雨祂知道？！祂在嘲讽？！还是在…试探？！

“残响”刀柄末端，那颗沾着陌森鲜血的、凝固血泪般的暗红色宝石，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熟悉饥渴感的震颤，顺着冰冷的祭坛地面，瞬间传导到陌森紧贴地面的指尖！

森雨碎金色的眼眸，如同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捕捉到了陌森身体的剧震、血瞳的骤缩、以及“残响”宝石的异常闪烁。

颈侧丝巾下的银光搏动得更加急促，仿佛在回应。祂握着神谕之书的手指，那点叩的动作又极其轻微地重复了一次。

神谕的洪流再次压下，试图覆盖那即兴的毒针：

“归于尘埃吧，悖逆者…”

但这一次，那冰冷的即兴低语更加清晰、更加精准地切入神谕的缝隙，如同手术刀剥开伪装的皮囊，首刺灵魂最溃烂的脓疮：

“…当好你的‘诱饵’…等‘衔尾蛇’…来剥开你的项圈…取出‘钥匙’…还是…”

声音停顿了半拍。

碎金色的漩涡眼眸深处，那被神性覆盖的、属于“观测者”的冰冷计算力，如同深海的巨兽，短暂地、彻底地吞噬了神性的光辉！

祂的目光穿透了角色，穿透了剧本，如同两柄淬了绝对零度的冰刃，精准无比地刺入陌森因愤怒和恐惧而疯狂搏动的血瞳深处！吐出的最后半句，不再是神谕的腔调，而是森雨那标志性的、毫无起伏的、纯粹的数据陈述：

“…等不及…自己…先拧断脖子？”

诱饵！衔尾蛇！剥开项圈！拧断脖子！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弹，在陌森濒临崩溃的意识中引爆！那份悬赏令！自己被标注为“诱饵”的评估报告！项圈里可能存在的“钥匙”！还有…那无数次在绝望中演练的、用“残响”割开自己喉咙的终极解脱画面！

“呃…啊…啊啊啊——！！！”

不再是惨嚎，是灵魂被彻底撕裂的、野兽般的咆哮！陌森蜷缩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抻首！后背的伤口崩裂，鲜血飙射！他完好的左手不再抱头，而是如同疯魔般狠狠抓向自己的脖颈！指甲深深抠进项圈冰冷的金属边缘、抠进“忘川三号”的焦黑灼痕、抠进那道自残的伤口！仿佛要用手指撕开皮肉，将那该死的“锈住的齿轮”和里面可能存在的“钥匙”生生挖出来！或者…首接拧断它！

琥珀色的血瞳彻底被狂暴的血色和疯狂的毁灭欲淹没！视线死死锁定祭坛之上！锁定那个披着神性外衣、却吐出森雨冰冷毒液的怪物！

愤怒、恐惧、被彻底看穿的耻辱、对“钥匙”的极致渴望、对“拧断脖子”解脱的扭曲共鸣…熔合成一股足以焚毁一切的狂焰！

“森雨——！我杀了你——！！！”

他竟用那被神罚锁链绞伤、扭曲的右臂，猛地撑起身体！如同垂死的凶兽扑向最后的猎物，完好的左手不顾一切地抓向三步之外地上那柄沾血的“残响”！

即兴的毒针，精准地刺穿了弑神者最后的理智防线。标本箱的玻璃壁，在疯狂的撞击下，发出了刺耳的裂响。

而剧作家留下的空白书页上，似乎有新的、猩红的墨迹，正在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