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没有立刻回答,大脑飞速运转。父亲从未提过有这样一个故人,龙画远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刻意布下的暗棋?
“你说的,是苏冠儒?”
龙画远猛地站起,“你果然认识!他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
“轰——!”
这两个字像惊雷在龙画远耳边炸响,她眼底先是震惊,随即涌起难以抑制的狂喜,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是师父!……真的是师父!……”
她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当年若不是师父出手,我早就死在仇家刀下了。他教我格斗,教我生存,待我恩重如山……我找了他十年,没想到……”
苏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追问。在他看来,任何恩情都是有代价的,龙画远此刻的激动,或许能成为日后可用的筹码。
龙画远渐渐平复下来,红着眼问:“师父他……现在在哪里?我一首想当面给他磕个头,报答救命之恩。”
苏向的眼神冷了下来:“三年前,他和我母亲一起,死了。”
“不可能!”龙画远反驳,“师父修为己达洞虚境,怎么可能死?这绝不可能!”
“我亲手葬的。”苏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尸身封在秘境冰室,假不了。”
龙画远僵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
“是谁干的?”她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杀意,“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我怀疑是苏妄。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简略地叙述了三年前的变故,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有提到苏妄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猩红。
龙画远听完,拳头攥得死紧,她看向苏向:“你体内的血脉己醒,何必再回赵家受辱?留下,我和你一起回苏家为师父报仇。”
苏向抬眼,狭长的眸子里漫过一丝冷嘲:“回去?自然是回去。但李家的事,我总得让他们加倍还回来。至于赵家……”
他顿了顿,眼底翻涌着暗潮,那是狩猎者盯住猎物的兴奋:
“我在那儿当了三年孙子,洗碗拖地,挨骂受打,这场戏刚起头就离场,未免太可惜了。你觉得,看着他们狗咬狗,最后发现自己连条狗都不如,是不是很有趣?”
龙画远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阴鸷,心头微凛。这少年看似清俊无害,骨子里却藏着比黑拳场最狠的拳手更烈的戾气。师父的儿子,果然和他如出一辙,只是这狠戾里,多了几分精心算计的冷。
“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