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封赏大典,在庄严与热闹中圆满结束。
阳光透过殿门照射进来,映照着百官脸上满足、兴奋而又充满希望的神情。
文武百官退朝时,三三两两仍在激动议论。
一位老臣抚着胡须感叹:“陛下赏罚分明,恩威并济,既有古之明君气象,又有……呃,天马行空之妙想,实在令人叹服。”
另一位将军笑道:“跟着这样的陛下干活,带劲!前途光明,而且……真他娘的一点都不无聊!”
封赏大会结束后,刘协特意在偏殿设下私宴,款待最核心的几位功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加轻松融洽。
吕布抚摸着那柄御赐的“破阵”宝刀,刀身映着他灼灼的目光,忽然哈哈大笑:“此刀不饮血,岂非辜负陛下厚恩?明日俺便去邙山寻个贼寨试刀!”他手腕一翻,刀锋掠空竟带起一声锐啸,惊得侍酒的宫女指尖一颤。
对席的徐晃与张辽举杯相视,徐晃摇头笑道:“奉先这性子,倒是让我想起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张辽接话时眼底带着感慨:“只可惜霸王不懂韬光养晦。如今西海未平,温侯这柄刀,该为陛下斩开更广阔的江山。”二人杯盏轻碰,酒液荡开一圈涟漪。
另一侧,赵云轻叩新赐的明光铠,对魏延道:“此甲柔韧异常,关节处竟有鱼鳞叠片。”魏延抽出随身短刃突然刺向甲胄腋下,却见赵云手腕一翻,铠臂格挡时迸出火星。“好!”魏延赞叹,“堪比当年霍去病千里奔袭时的那套塞外宝甲!”
荀攸与陈宫案头堆着那沓“学习资料”,指尖划过纸页沙沙作响。“屯田制当参照管仲之策,”陈宫忽然拍案,“但需结合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荀攸含笑提笔批注:“正如萧何定律,宜缓不宜急。”
烛影摇曳处,贾诩独自坐在角落。掌中两颗东珠轮转,流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刘协酒意酣畅,目光扫过席间众生相,忽然击节而歌:“大风起兮云飞扬——”
歌声顿处自有豪情激荡。
众臣停箸望去,只见年轻天子眼中映着煌煌烛火:“安得猛士兮守西方!朕今日方知高祖当年之慨!”
就在宴席即将结束之际,徐庶靠近刘协,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关于许都之事,微臣有一锦囊妙计,或可加速其内乱。”
刘协原本被美酒灌得有些迷糊,此刻听闻徐庶之言,顿时酒意清醒了大半,急切地问道:“元首,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徐庶轻声回应:“曹丕、曹植皆喜好文学,身边各自聚集了一众文人名士,整日相互较劲。我们或可派人伪造曹植的诗文,在其中暗藏僭越不臣之语,然后再巧妙地让这些诗文‘无意间’流入曹丕手中;
同时,伪造曹丕门下官吏弹劾曹植结交外臣、图谋不轨的奏章,再‘意外’地让曹植得知……此二人本就势同水火,如今只需这一点火星,便能引发一场熊熊大火……”
刘协听后,眼睛猛地一亮:“好计策!此计妙哉!简首是杀人诛心!就照你说的办!此事交由文和与你一同谋划,务必做得天衣无缝!”
徐庶和贾诩齐声领命,眼中皆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宴席的喧嚣仍在耳畔回响,刘协踏着微醺的步伐穿过宫廊。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朱红宫墙上,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不知不觉间,刘协又走到了文渊阁前。
阁内烛火通明,将蔡琰伏案工作的剪影投在窗纸上,宛如一幅动人的水墨画。
刘协推开雕花木门,檀香与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陛下?”
蔡琰闻声抬头,烛光在她眸中跳跃。
她注意到刘协步履微晃,连忙上前搀扶,“饮了这许多酒,该好生歇息才是。”
刘协顺势握住她纤瘦的手腕,触感微凉。“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