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王上又要强求了。您总是喜欢强求。”
元无瑾闷闷道:“寡人以前从不低头,这次为你,寡人愿意。之前是寡人昏了神,做出很过分的事,阿珉既觉得自己对寡人的喜欢有些被消磨了,寡人定让它涨回来。”
我道:“……好,臣等着王上表现,但一切明日再说。王上醉得厉害,先睡吧。”
他这才逐渐缩回手去,躺回被中了。
我到底还是没去打地铺。而是另找了个毯子盖着,就在吾王身边躺下,齐枕共眠。
分歧
军营内人多眼杂,对面又是对峙的被代国所占的垣平,为种种万全计,元无瑾不能乱跑。我白日去处理军务,他只能留守帐中,等我回来。
第一日回来,我晚膳的酒菜比前日还丰盛,酒还是只有宫里才有的兰生酒,隐有芳草花香。元无瑾说,他来这当然也特意命人搬了一箱礼物,这一个月,他会一样样给我用。
我看着这满案好膳,叹气道:“王上,臣在军中所用,一向与众将士相同,一张白饼夹些碎肉,布两样野菜,权当一餐。您以王使之名叫做来这些,恐怕为难了人。”
元无瑾微顿,点了点头:“……好,那明日起,寡人也和你们一样,用白饼、野菜和碎肉。”
第二日晚,我回来,案上便不再是各种菜色,而的确是白饼碎肉了。不过旁边两盘野菜,有一盘颇为眼熟,我细细一瞧,居然是用重佐料拌的蕺菜。
我道:“王上,这……?”
元无瑾眸光亮极,对于我发觉他的小心思,高兴得不得了:“以前阿珉种的,我那回一生气就拔了,这次是寡人种的。寡人还向庖厨问了阿珉从前研制的拌料配方,照着配了一份。一定和你为我做的拌蕺菜,味道一模一样。”
我尝下一口。蕺菜似乎放久,已不那么脆滑,有些干瘪。
元无瑾自己也尝了一尝,眉飞色舞黯然下来:“似乎……也没有很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去,越过案桌,摸了一摸吾王发顶:“王上有心,军中条件艰苦,这已是美食。”
元无瑾微微眯起眼,歪头望我,满怀期待:“那阿珉可有重新多喜欢寡人一些?”
他期待自己施恩有所回报,我总不能答没有,顺势点头:“……涨回了一点点。”
元无瑾果然越发高兴,礼尚往来地抚了一把我脸侧:“阿珉之前还凶呢,吓坏寡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
今夜共枕,他顺理成章将他那边毯子一踢,扯走我的一半。再顺理成章手搭在我胸口,方才准备好好入睡。
我捋了一捋他额边头发:“王上,臣还是建议您早些回去。这里毕竟不能算安全,交战随时可能再起。”
元无瑾往我面上囫囵亲了亲:“寡人说了,要哄到阿珉不再与寡人置气为止。既今日卓有成效,明日寡人还会用别的办法继续哄阿珉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