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更是耳目众多,不是吗?”谢临抬头,似笑非笑看他。
温聿珣看着他清亮的眼神,语气不由加重了些,沉声道:“我们也不比当时。”
谢临这下不说话了。在他愣神期间,温聿珣已然在地上铺好了被褥。
后者像是不欲与他多纠缠似的,吹灭了烛光便要往地铺里钻。黑暗中,谢临眼睫煽动了一下,轻声道:“还没涂药。”
温聿珣:“……”
忘了这茬。
他揉了揉太阳穴,很快从地铺上坐起身:“我再去把蜡烛点上……”
“不用。”谢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这个位置我自己也不大方便上手。劳驾侯爷帮帮忙?”
温聿珣:“……”
他没理解错的话,谢临这骑马磨出来的伤应当是在大腿内侧……
金创药已然递到了他面前,温聿珣没有伸手去接:“别闹了阿晏……”
谢临没动,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将药递给他。温聿珣无法,压了声音低声警告道:“谢临。”
他这么压下嗓子说话时,实则威慑力极强。军队里身长八尺的壮汉听了都要抖三抖。
可他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谢临。且不说谢临会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吓到,光就说他以前对谢临那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态度,谢临也很难惧他。
听到他唤自己的大名,谢临只是微微倾身,弯腰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平静却莫名显出几分可怜来:“……不点灯也不可以吗?不点灯,侯爷凭感觉替我抹些,不会有什么僭越的。”
黑暗中,谢临的声音显得极具蛊惑性。明明只是寥寥几句话,落在温聿珣耳朵里却显得格外有画面感。
温聿珣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或许如果谢临再晚几个月追来,温聿珣在面对这番情境时便能做到心如止水。可如今,他根本没来得及有一个缓冲期,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谢临,便看见自己从前心爱的人,用这种语气、这种姿态蹲在自己面前……
温聿珣默了默,强压住下涌的气血,手指无意识捏紧了面前的金疮药瓶。
下一秒,他便听见谢临的轻笑声传来:“多谢侯爷。”
温聿珣反应过来中计时,已经来不及了。身侧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没偏头,却也能猜到,大抵是谢临在褪外裤。
而一旁,谢临其实也远没有表面看上去淡定。浓重的夜色掩住了他红的快滴血的耳尖,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将亵裤褪下。
指尖刚沾上金创药粉,温聿珣便触碰到一手如羊脂白玉般的滑腻,瞬间勾起他一些显然不合时宜的回忆。
感觉到那里的皮肤的确有些肿胀破皮,温聿珣将动作放的更轻了些。
“唔……”谢临腰身一颤,不自觉闷哼了一声。
“……疼?”温聿珣皱眉止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