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幸福地闭上眼,心头呐喊——太甜了!娘亲,我磕到真的了!
“这小崽子近来愈发没规矩了。”温聿珣摇头失笑,朝长福递了个眼色将人拎走,极自然地跟着谢临往内室行去。
一踏进内室,温聿珣的目光便落到了角落的木箱上。他眯了眯眼,问道:“这是……?”
谢临气定神闲道:“侯爷自己看吧。”
挟欲相邀
温聿珣敏锐地嗅到了些不寻常的气息,快步上前掀开箱子,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来人。”门口很快有人推门而入,却不是侯府的小厮,而是两个身着铁甲的佩刀亲卫。其中一个正是谢临见过的那个刀疤。
“主上。”亲卫躬身抱拳。
谢临微微挑眉。
刀疤目光落到了温聿珣衣袍下摆上,似乎也对他家主子今日这格外斯文的装束有些意外。待目光转到谢临身上时,这丝意外就变成了了然。
“我一会儿不在,什么东西都能进侯府的门了?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身衣服穿在谢临身上,是芝兰玉树,恰到好处;套在温聿珣身上却像是将猛兽硬塞进锦绣牢笼,皮囊里囚禁了一身反骨似的,生生衬出几分衣冠禽兽的意味。
若他心情尚可时,勉强还能装出几分风流潇洒的公子模样。但此刻他阴沉着脸,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煞气便再也藏不住了。这般表里不一的违和感,比他一身黑衣时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刀疤垂下了头,单膝重重落地,“侯爷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任这些东西脏了您的眼。”
“多叫几个人来。”温聿珣目光扫过角落堆叠的木箱,目光透出一丝狠劲,“半个时辰内处理干净。让这些蛮夷的脏东西,打哪来的滚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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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瑞一行人入京后,被安置在鸿胪寺客馆暂住。和谈条款尚未谈妥,使团一时半会也难以离京。明淳帝虽心有盘算,面上却做足了天朝上国的姿态,对他们锦衣玉食的款待,连驿馆内的陈设都极尽奢华。
不过日光景,当户勒便已乐不思蜀,整日醉醺醺地感叹汉人竟过得这般神仙日子,骨头已软了一半。其余使臣也多沉溺于京城的繁华盛景,唯独呼延瑞始终面色阴沉,对周遭的奢靡之态嗤之以鼻。
“温聿珣那边如何了?”呼延瑞背手立于窗前,听到阿黛急促的脚步声闯进卧房,头也不回地问道。
“雍人简直欺人太甚!”阿黛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她用匈奴语厉声咒骂,“他居然将我们送过去的礼物全部扔出来了!”
不料呼延瑞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他若在战场上也这么容易被激怒,今日来签这城下之盟的,就该换做他了。”他说着眼神沉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果然,再理智的头狼,都不能容忍伴侣被觊觎。”
“什么意思?”阿黛并不清楚宫宴之上发生的事,皱眉问道,“什么伴侣?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