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温聿珣瞥见外头隐隐透亮的天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知乐递了杯茶水给他润嗓,老老实实回答道:“回侯爷,已是辰时了。”
“咳咳……”温聿珣呛了两口,顾不得还在胀痛的太阳穴,撑着床柱就要站起来:“更衣!”
“侯爷莫急。”知乐忙扶住他,“公子说让您多休息一会,他已在朝会上替您告了假,说是……”
知乐说到这儿,诡异地顿了顿,眼神有些心绪地乱飘起来。
“说什么?”温聿珣皱眉问道。
知乐咽了咽口水,眼一闭视死如归道:“……说您喝花酒去了,喝坏了身子,今早爬不起来床了。”
温聿珣:“……”
知乐说着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瞅他家主子的神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补充道:“方才陛下还差人送了些补品来,说是……要侯爷好好注意身子。”
温聿珣额角青筋跳了跳,一时间觉得头更疼了:“公子呢?”
知乐道:“公子约莫是下了朝直接去翰林院了。”
“对了侯爷。”知乐面露喜色,兴奋道:“方才送礼品来的公公还捎了信儿来,说陛下有意擢升公子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温聿珣有些意外。
谢临入翰林院有几年了,前阵子又帮着查明了秦牧那一案,也算是功劳一件。擢升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偏生早不升晚不升,就要在呼延瑞入京的这段时间升,还是在他们三个的关系微妙又紧张的时候。
温聿珣轻嗤一声,目光微沉:“陛下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
温聿珣本以为谢临只是如常前往翰林院值守,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日。
当日傍晚时分,他派人去接谢临,人没接回来,只传了消息,说公务繁忙。
第二日,温聿珣亲自去接,被谢临“啪”地关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连门槛都没能踏进去。
第三日,温聿珣特意绕到城南去买了烧鸡,又准备了谢临上回青眼有加的蜜饯。烧鸡和蜜饯倒是进了翰林院的门,温大将军却只落得一句:
“侯爷若无事可干,大可再去一斛珠喝个烂醉。看看这回还有没有人捞你。”
温聿珣这才意识到,谢临这次是动真怒了。
至于是为他醉酒而动怒,还是为那一吻,温聿珣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再见不到谢临,他怕是就要不顾两国和平,先去斩呼延瑞这个来使了。
知乐和刀疤听了,为了两国和平苦口婆心地规劝再三,这才让温聿珣暂时熄了这个念头。
当然……主要是因为知乐提出了更具可行性的办法。
于是,第四日夜里,在知乐和刀疤两位狗头军师的怂恿下,温聿珣找出了他半月未穿的黑衣,孤身一人翻进了翰林院的墙。
共枕刁擢
翰林院院舍内,谢临熄了烛火,才刚歇下,便听见外头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