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蕊有气无力地走到阳台,“你爸爸不会给鱼治病。”
“爸爸不是医生吗?”
“鱼生病了,得让给鱼看病的医生治。”
“那红红怎么办呢?”
“都怪它自己,不在鱼缸里好好待着,非要跳出来。”
“繁子还记得,昨天晚上,红红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就像繁子这样。”张繁子开始学鱼的样子呼吸,没几下,咳嗽起来。
“别学了,你咳嗽刚好。”
“妈妈,我也觉得奇怪,红红为什么不在鱼缸里好好游泳,非要跳出来呢?”
“一定是生病了。繁子先去洗脸,一会儿妈妈带你去花卉市场,问问卖鱼的叔叔阿姨,给红红买些药。”今天周日,繁子不用去幼儿园,只是下午有一节书法课。
“太好啦,我现在就去洗脸,梳头。”张繁子蹦着跳着向卫生间跑去。
何小蕊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倒进奶锅里加热,煮了两个鸡蛋,又取出两片吐司放进多士炉。之后,盯着墙上的感应灯出神,感应灯出了故障,没有需要感应的东西,却偏偏一会亮一会灭。牛奶煮开了,起了奶皮。多士炉自动停了,面包片自己弹了出来。她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
张繁子已经在餐桌前坐好,手里拿着黄油和草莓酱,等着妈妈把面包片端到餐桌。
“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行吗?”
“什么?”何小蕊把面包片和牛奶放到桌上,刚要转身去厨房取煮好的鸡蛋。
“我不想要爸爸了。”
“繁子为什么这样说?”
“他为什么总打妈妈?”
“……”
“爸爸是不爱我们了吗?”
“爸爸爸爸工作太忙了,有时候会心情不好。”何小蕊从厨房出来,坐到餐桌前,敲碎鸡蛋剥皮。
“心情不好?就应该打妈妈吗?”
“也可能妈妈有的地方做的不对。”
“我们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为什么妈妈不说爸爸呢?”
张繁子像是发现了一道“为什么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何小蕊不想和年幼的女儿讨论这个话题,她失去了耐心,催促着,“快吃,牛奶该凉了,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花卉市场给红红买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