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谭笑说。
“不客气。”甘宁笑了笑,埋头慢慢喝汤。
“真是人多好插田!”方俊说。
“这藕好有粉!”沈红飞说,“比我在家炖的好吃多了!”
“现在正是吃藕的季节。”张蕾看着甘宁,“甘科长,方局家底比我们厚实,明天我们俩还跟着方局。”
“没错。”杨建军接口道,“劫富济贫。”
“你们俩别把方局掏空了!”谭笑说。
什么玩意儿?
甘宁脸上陪着笑,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张局好像有点黑眼圈?”方俊转移话题,“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张蕾说,“昨晚回去,我家那口子跟医院的几个同事也是喝了酒回来,躺到床上就开始打鼾。一浪接一浪,响得跟摩托车似的,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你不跟他睡不就完了。”沈红飞说。
“那哪行?”杨建军说,“人家正如狼似虎,热乎着呢!”
“都老夫老妻了,”张蕾也不在意,“就像左手摸右手,即使打鸡血,也热乎不起来了!”
“感情这东西,着实很奇怪!”方俊看了一眼对面一声不响,埋头喝汤的甘宁,端起汤碗,一边吃莲藕,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年轻的时候谈恋爱,满脑子都是恋人的身影,连做梦都是,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要死要活的想办法在一起。等到真的在一起,生活久了,成了老夫老妻,感情那玩意又不知去哪了,只剩下亲情和责任。真是奇怪,应该更好才是!”
“要是个个更好,”张蕾说,“就不会有妻子的诱惑和回家的诱惑什么事了!”
“才女,”杨建军突然问默不吭声的甘宁,“你的文学造诣比我们都高,给我们讲讲,咋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甘宁抬起头看着杨建军,淡淡一笑,“只是觉得,这地球,离了谁照样转!”
“你的意思是——”方俊审慎地看着她,“你不相信爱情?”
“爱情是可信的。”甘宁看着他,平静地说,“不可信的是人!”
“你指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谭笑没话找话问了一句。
“当然是你们男人!”张蕾说,“是不是甘科长?”
甘宁笑而不语,又低头吃起来。
“张局这是岐视!”沈红飞不服气,“并不是个个男人都是陈世美,也有女人很花心的。”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权威统计,”张蕾说,“我个人认为——比起女人,男人还是更容易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作为男人,我同意张局的观点。”方俊大大方方地点头赞同,停顿片刻,又
认真补充,“可能,我是说可能,因为我也没有专门研究,只是想当然的认为——男人天生对新鲜事物比女人更具有强烈的好奇心。还有,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年轻时的审美观和价值观也在发生变化,一旦遇到符合新标准的异性,不知不觉就会被吸引。”他笑了笑,又加上一句,“就像吸铁石,或者着了魔一样,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