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薇叫他一声:“阿宝……”
他回过头来:“怎么了。大小姐?”
她被他那再平常不过的目光刺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阿宝接着走,一边笑:“大小姐今天怎么回事?睡糊涂了吗?”
她跟在后头,指甲抠着手掌心,也笑了笑:“可能吧。希望今天别把账算坏了。”
天凉了,蕴薇胃口反而差起来,店里也好,奶娘家里也好,总是随便扒拉几口就放下筷子。
中午饭桌上,王婶子伸手捏捏她纤细的肩胛骨:“小娘鱼,多吃点,不好再瘦下去了呀。”
陈老板在一旁打趣:“城里姑娘都这样。”
蕴薇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的阿宝,他正拿筷子专心地刮着碗底的饭粒。
她像听进去了王婶子的话,默默起身,也给自己添了半碗饭。但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
蕴薇夜里也睡不好,上床之后,很长的时间她只是睁眼躺着,她把被子拉到下巴,在秋虫时断时续的叫声里,看着月光一点点从窗棂里漏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
有时候侧躺着,不知不觉就开始用牙齿抵着手指肚一下下地咬着,明明是痛,却停不下来,非要咬到那齿痕再消不掉,手指都麻木了,才能在那种痛感里,慢慢睡过去。
这天夜里,她无论如何睡不着,便披了衣服轻手轻脚地起身。
临近十五,后院里,雪亮的月光洒了满地,她刚在丝瓜架下坐定,正听着远处田里传来的阵阵蛙鸣,吹着夜风,就听一阵脚步声迫近。
隔了几步距离,阿宝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便先笑道:“吓我一大跳。大小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到后院里做什么?”
蕴薇反问他:“你不也不睡觉,你又在做什么?”
阿宝只说:“被田鸡吵得睡不着。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抓两只,明天加个餐。”
蕴薇站起身:“你慢慢抓。我回去睡觉了。”
阿宝突然问:“还痛吗?”
她一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一转身,就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走。
他默默地跟了上去,步到她房门口,又跟着她进去,门刚一关上,他就把她推到墙上按着亲,蕴薇用力挣脱开来,反手一记耳光抽了上去。他被打得懵了一下,却更没章法地压住她乱亲,一手下意识地探进她衬裤里,那湿滑让他都愣住了,蕴薇却大哭起来,把头埋到他胸口,身体软化下来。裤子都才褪到一半,阿宝连床上都等不及去,就靠着墙掐住她的腰顶到了最深,冰凉的墙壁紧贴着她的后背,蕴薇痛得就只顾着哭,一面摇着头,一面却又贪他体温似的抱紧了他。
蕴薇眼睛看着一桌子五颜六色的叶子戏牌,却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