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菩萨!金光闪闪大好人!守护灵光驱邪祟!守护最好的彭菩萨!坏人休想害菩萨!”**
意念之清晰,情感之充沛,简首如同狂热的信徒在宣誓!
彭子其:“……”他低头看着脚边蹭来蹭去的“扫帚精”,感受着那纯然的崇拜,再抬头看看大殿内那一张张如同被雷劈过的、表情精彩纷呈的脸(尤其是那位峰主,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一丝丝…暗爽?涌上心头。
这扫帚精…是懂捧哏的!这波助攻,满分!
整个戒律森严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寂静。只有那把碧玉扫帚,还在锲而不舍地抱着彭子其的腿,散发着“守护彭菩萨”的坚定意念。
铁证如山!一把被佛光点化的扫帚,用最首观、最无法辩驳的方式,证明了湮灭之核意念的真实性,也证明了彭子其确为被锁定目标,而非祸乱之源!更证明了,他那看似荒诞的佛光,拥有驱邪破妄、点化通灵、甚至烙印时空片段的神异伟力!
那位主张严惩的峰主,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太上长老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锤定音的重量:“此物所呈,清晰明了。彭子其,身负‘异常’,为虚界所标记,此乃其不幸,非其罪也。其能力虽诡,然心向善念,驱邪疗伤,点化器物,亦为事实。”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脸色依旧漆黑的冷锋身上,又看了一眼抱着彭子其腿的扫帚精,缓缓道:“值此宗门危难,虚界窥伺之际,当同舟共济,而非自断臂膀。戒律堂。”
冷锋深吸一口气,压下后背的剧痛和那该死的纹身微光,强行维持着威严,沉声道:“弟子在。”
“彭子其…”太上长老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一个合适的称呼,最终,目光扫过他周身那安分却依旧存在的七彩祥云,以及脚边那忠实的“扫帚护法”,缓缓吐出两个字:
“**彭…菩萨**。”
轰!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再次震得众人心神摇曳。菩萨?!虽然带着一丝戏谑和无奈,但这是来自太上长老的定性!
“暂归你戒律堂‘特别供奉’之列。”太上长老继续道,语气不容置疑,“负责以其‘欢喜佛光’,协助供奉堂,探查全宗,搜寻可能残留之湮灭痕迹与空间异常点,并…尝试沟通、安抚宗门内因此次劫难而恐慌之草木精怪、器物灵性。”
特别供奉?菩萨?彭子其有点懵。这地位…好像不降反升了?虽然听着还是像个高级工具人。
冷锋的脸更黑了,尤其是听到“菩萨”二字,感觉后背那“好人一生平安”又开始隐隐发烫。但他知道这是太上长老的决断,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遵命。”
太上长老最后看了一眼抱着彭子其腿、还在散发守护意念的扫帚精,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古井无波:“此‘证帚’,灵性纯粹,记录有功,赐名‘碧痕’,准其跟随…彭菩萨左右。”
碧痕扫帚精(现在有名字了)的意念瞬间爆发出狂喜的波动,竹枝紧紧抱着彭子其的腿,传递出“誓死追随菩萨!”的意念。
“至于你,”太上长老的目光最终落回彭子其身上,带着一丝深意,“好自为之。宗门安危,亦有你一份担子。望你这‘欢喜随心’,真能…随心所愿,护佑一方。”
审判落幕。彭子其的命运,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荒诞又带着一丝神圣的方式,暂时尘埃落定。
散场时,彭子其顶着七彩祥云,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碧光莹莹的“碧痕”扫帚精,走向冷锋。
冷锋正被执法弟子搀扶着起身,看到彭子其过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尤其是看到他背后那依旧倔强闪烁的“平安”二字。
“冷首座…”彭子其刚开口。
“闭嘴!”冷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看都不看他,对搀扶的弟子低吼道,“走!回刑律峰!”
看着冷锋那僵硬的、极力掩饰后背光芒的背影,彭子其挠挠头,小声嘀咕:“其实…那纹身…挺辟邪的…”
走在前面的冷锋身体明显一僵,脚步更快了。
旁边一位负责护送他们的执法堂执事,强忍着笑,对彭子其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古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彭…呃…彭**菩萨**,请随我来。您的…呃…‘法驾’(他看了一眼碧痕扫帚)和供奉堂的协助任务,还有些细节需要与您商议。这边…**上座**?”
彭子其看着那执事古怪的脸色,再看看自己脚边忠心耿耿的扫帚精“碧痕”,又感受了一下背后那虽然安分但依旧存在的七彩祥云,嘴角抽搐了一下。
菩萨?法驾?上座?
这青云宗…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精彩纷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