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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馈赠（第4页）

轰隆！！！

厚重的玄铁木石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坚硬山岩，在这道集彭子其毕生（社死）精华于一体的金色臀炮轰击下，如同被万吨巨锤砸中的豆腐，瞬间炸裂！无数碎石混合着灼热的金属碎屑，如同暴雨般朝着洞府外激射而去！

烟尘弥漫，碎石飞溅！

一个首径丈许、边缘光滑、还散发着炽热高温和淡淡空间扭曲波纹的巨大不规则窟窿，赫然出现在原本是石门的位置！洞府内外的界限，被这一记惊天动地的“臀炮”彻底打通！

洞府外，鸟语花香的小院景象，透过弥漫的烟尘，清晰地映入彭子其呆滞的眼帘。

彭子其保持着那个顶胯喷炮的诡异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失控的惊骇，到力量爆发的狰狞，再到看到自己“杰作”后的彻底呆滞……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残留着金色光晕、还保持着喷射后坐力姿势的，又抬起头，看了看洞府外明媚阳光照耀下、鸟语花香的小院，以及小院外……那闻声而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此刻正目瞪口呆石化在空中的几道熟悉身影——有戒律长老铁面道人那张万年寒铁脸上裂开的惊愕，有他身后捧着丹药盒、嘴巴张成O型的内门执事，还有更远处，几个被爆炸声吸引过来、此刻正探头探脑、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外门弟子……

时间，再次凝固了。

比上次玄诚子长老目睹机械舞时，凝固得更加彻底。

微风拂过，吹散了洞府门口的部分烟尘，也吹动了彭子其额前凌乱的发丝。他清晰地看到，铁面道人师叔那古井无波的眼角，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抽搐着。

彭子其的嘴唇哆嗦着，试图挤出一个解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一个比“祈愿尬舞真君”更加响亮、更加贴切、更加让他绝望的称号，如同命运般沉重的枷锁，哐当一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并且焊得死死的。

完了。这次是真的。彻底。完犊子了。“臀炮真人”……这称号……怕是跑不掉了……彭子其眼前一黑，感觉体内那颗刚刚稳定下来的“愿星”，光芒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他仿佛听到了整个修仙界未来无数年里的哄堂大笑。

就在彭子其的洞府石门（或者说，曾经的石门位置）烟尘弥漫，社死光环笼罩方圆十里，连铁面道人都被那记惊世骇俗的“臀炮”轰得暂时失语时——

距离这片喧嚣与混乱约百丈之外，那片茂密的紫纹灵竹林中。

那个穿着灰扑扑杂役短褂、身形佝偻干瘦的老者，依旧在慢吞吞地扫着地。竹扫帚划过铺满落叶和竹叶的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节奏平稳得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震得山石滚落的爆炸巨响，那洞穿数层防御法阵的恐怖能量波动，都只是远方的几声闷雷，与他毫无关系。

他耷拉着眼皮，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视线似乎只聚焦在眼前方寸之地。然而，他那握着扫帚柄的枯瘦右手食指，却极其隐晦地、以某种难以察觉的频率，轻轻敲击着粗糙的竹柄。每一次敲击，都有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带着阴冷污秽气息的灰黑色气流，如同最狡猾的泥鳅，悄无声息地钻入地面，朝着彭子其洞府的方向蔓延而去。

他的扫帚，看似随意地掠过地面，实则精准地覆盖着那些之前被金色愿力光雨浸润最浓郁的区域。扫帚尖端，一些肉眼难辨的、极其微小的金色光尘被无形的力量吸附，悄然汇聚。

当扫帚扫过一片半枯黄的菩提叶时（正是之前被他扫到、边缘带有虫蛀闭眼图案的那片），老者佝偻的身形似乎不经意地停顿了微不可察的一瞬。他那浑浊的眼珠，极其快速地朝着彭子其洞府方向、那烟尘尚未完全散尽的巨大破洞瞥了一眼。

那一眼，快如闪电，深若寒潭。浑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骨髓冻结的、纯粹的、贪婪的幽光！如同潜伏在深渊下的掠食者，终于锁定了垂涎己久的猎物！那目光穿透了空间，仿佛己经看到了烟尘中那个呆若木鸡、散发着愿力波动的身影。

他手中的扫帚，极其自然地覆盖在了那片虫蛀菩提叶上。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

当扫帚移开时，那片枯叶连同吸附其上的细微金色愿力光尘，己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点比尘埃还要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灰烬。灰烬的中心，那个原本如同天然虫蛀形成的、扭曲的闭眼图案，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如同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沉眠魔眼的苏醒预兆，随即彻底湮灭，再无痕迹。

老者仿佛什么都没做，继续慢吞吞地、一帚一帚地扫着地，沙沙声在幽静的竹林中回荡。

一个如同毒蛇在枯骨上爬行的阴冷意念，在他心底最深处无声地流淌，带着一种压抑了无数岁月的饥渴与残忍：

“纯粹……太纯粹了……比老朽吞噬过的所有‘佛种’、‘道胎’都要纯粹甘美……这祈愿的芬芳……这无暇的心念之力……”意念中充满了病态的陶醉。

“爆炸？失控？呵……天眷之子的烦恼，真是奢侈啊……挣扎吧，痛苦吧，在绝望中迸发出更璀璨的愿力光焰吧……这样……收割起来才更有滋味……”

“你的‘欢喜’，你的愿力，你的无上道果……很快，就是老朽的‘极乐’资粮了……彭子其……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意念沉寂下去，如同毒蛇重新缩回了阴暗的巢穴。

竹影婆娑，灵雾氤氲。沙沙的扫地声依旧平稳，掩盖着下方涌动的、污秽的暗流。那抹灰烬中一闪而逝的暗红眼纹，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无声地昭示着阴影的蠕动与迫近的危机。玉清宗的天空，金色的祥瑞尚未完全散尽，却己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