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林梢,带起一阵沙沙声响。苏雨晴跌坐在溪边青石上,痛得嘴唇发白,却倔强地不肯呼痛。她尝试运转真气缓解脚踝剧痛,却发现越是运功,伤处越是。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林间传来:“这位师姐可是扭伤了?”
苏雨晴警觉抬头,只见一个背着药篓的少年从树后走出。少年衣着朴素,面容清秀,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如山涧清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任。
“无妨,只是小伤。”苏雨晴强自镇定,试图站起却又跌坐回去,痛得倒吸凉气。
江奕辰放下药篓,保持适当距离蹲下身:“我略通草药,若师姐不弃,可代为诊治。”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平和,让苏雨晴稍稍放松戒备。她细看这少年,发现他虽然穿着无极宗普通弟子服饰,但气度从容,不像寻常杂役弟子。
“你是医堂弟子?”苏雨晴试探地问。
江奕辰微微摇头:“只是平日喜好钻研草药。”说着,他己仔细观察起伤处,“脚踝错位,伴有经脉扭伤。需立即正骨,否则会留下隐患。”
苏雨晴见他分析专业,不禁信了几分:“那。。。有劳了。”
江奕辰先是从药篓取出一片宽大叶片,舀来清冽溪水为苏雨晴清洗伤处。他的动作轻柔熟练,指尖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显得极为守礼。
“可能有些痛,请忍耐。”江奕辰话音未落,双手己精准按住伤处两侧。只见他手腕微转,力道恰到好处地一推一拉,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错位的骨骼己然复位。
苏雨晴原本准备忍受剧痛,却只觉一阵轻微酸胀,伤处的剧痛竟己减轻大半。她惊讶地看着江奕辰,这手正骨功夫,便是医堂专精此道的弟子也未必能如此举重若轻。
江奕辰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惊讶,自顾自从药篓取出几株草药。其中一株叶片呈银白色的草药尤其显眼,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这是月见草,最能消肿止痛。”江奕辰将草药放入口中嚼碎,这个看似粗野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显得十分自然。他将嚼好的药泥敷在苏雨晴伤处,又用干净布条仔细包扎。
药泥触及皮肤,传来一阵清凉感,感顿时缓解不少。苏雨晴忍不住问道:“这月见草似乎与寻常不同?”
江奕辰手上动作不停:“这是生长在溪涧阴湿处的变种,药效较普通月见草强上三分。配合三七和血竭,对跌打损伤有奇效。”
苏雨晴越听越是惊讶。这少年对草药的了解,显然不是“略通”这么简单。她注意到江奕辰的药篓中还有几株罕见的药材,有些连她都叫不出名字。
“你是无极宗哪一脉的弟子?”苏雨晴忍不住好奇。
“药圃打杂而己。”江奕辰淡然回应,包扎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好了,三日內不要运功,每日换药一次,应当无碍。”
他扶苏雨晴站起,递过一根临时削制的竹杖:“试试能否行走。”
苏雨晴借力站起,惊喜地发现脚踝己能承重。虽然还有些许疼痛,但己不影响缓慢行走。
“多谢相助。”苏雨晴郑重道谢,“不知如何称呼?”
“江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