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也消耗不小,不如也调息片刻,我来警戒。”江奕辰提议道。
洪晓梅摆了摆手,爽朗一笑:“我没事儿!这点消耗算什……”她话未说完,忽然秀眉微蹙,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左臂外侧。
江奕辰眼神一凝,立刻上前一步:“师姐,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事,”洪晓梅故作轻松,“可能就是被那蜘蛛的腿划了一下,破了点皮。”
江奕辰却不容分说,神情严肃:“鬼面狼蛛周身带毒,即便是腿爪划伤,也可能有微量毒素侵入,不可大意。让我看看。”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是医者面对伤患时的专业态度。洪晓梅微微一怔,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竟下意识地放下了手臂。
只见她左臂外侧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下方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寸许长的浅浅血痕,周围己经隐隐泛起一圈不正常的青黑色,微微。
江奕辰伸出两指,指尖蕴含着一丝温润的真气,轻轻搭在伤口附近的经脉上,仔细感应。片刻后,他眉头舒展开来:“还好,毒素很轻微,只是普通的神经麻痹毒素,并未深入。”
他边说,边从鹿皮袋中取出一个更小的羊脂玉瓶,倒出些许淡绿色的晶莹药膏在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洪晓梅的伤口上。药膏清凉,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涂抹上去的瞬间,那股火辣辣的刺痛感和麻木感便减轻了大半。
洪晓梅看着他专注而轻柔的动作,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她连忙定了定神,找话题打破这略显暧昧的气氛:“辰小子,你这手医术,还有今天对付凶兽的本事,真是让师姐我刮目相看!以前只觉得你书读得好,没想到动起手来也这么厉害!”
江奕辰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均匀,头也不抬地平静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若非师姐正面抵挡住大部分压力,我那些小手段也无用武之地。我们是互相配合。”
他的回答谦逊而客观,并未居功。但这更让洪晓梅觉得他沉稳可靠。她美目流转,带着好奇追问:“你那银针手法好生厉害,专打眼睛关节,准头也太吓人了!还有那些药粉,都是你自己配的?”
“嗯。”江奕辰简单应了一声,处理好伤口,收回手,“平日看书有所得,便尝试配制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至于银针……熟能生巧罢了。”他并未多言关于灰芒感知或自身特殊悟性之事,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
洪晓梅却以为他是不愿张扬,心中对他更是高看了一眼。不骄不躁,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这份心性,在年轻弟子中实属罕见。
“这次多亏你了。”洪晓梅看着手臂上那清凉的药膏,感受着毒素被迅速化解,由衷地说道,“回去后,我一定如实向师尊禀报你的功劳!这赤血苓,你当居首功!”她拍了拍贴身收藏的百宝囊。
江奕辰摇了摇头:“师姐言重了,任务本是共同完成。若无师姐,我一人也绝难成事。功劳是大家的。”他顿了顿,望向山谷外逐渐暗淡的天色,“天色己晚,山林夜间更为危险,我们需尽快返回宗门。”
“好!”洪晓梅点头,经过调息和疗伤,她也恢复了大部分精力。
两人不再耽搁,辨认清楚方向,趁着最后的天光,踏上了归途。这一次,洪晓梅不再像来时那样蹦蹦跳跳,而是沉稳了许多,与江奕辰并肩而行,时不时交流几句对刚才战斗的体会,或者探讨一些药材习性。她发现,这个“小师弟”不仅手段不凡,见解也往往一针见血,让她受益匪浅。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蜿蜒的山路上。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杀与默契配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原本的姐弟情谊之上,似乎又多了一层并肩作战的战友之谊,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与欣赏,在年轻的心中悄然滋生。
山林依旧幽深,归路或许还有未知,但此刻,两人的心中却比来时更加踏实。惊险己然度过,收获的不仅仅是囊中的灵药,更有对彼此全新的认知与一份历经磨砺的珍贵情谊。无极宗的未来,似乎也因这对年轻弟子的成长,而悄然增添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