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点点头,扶着刘大娘走了。
张玄清走到刚才女鬼消失的地方,脱了鞋,走进水里。
水不是很深,刚刚到膝盖。
他在水底摸索了好一会儿,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捞上来一看,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锁,锁上刻着一个“李”字。
“这是……”张玄清看着铜锁。
他拧了一下锁眼的钥匙,“咔哒”一声,锁开了。
“估计这锁是那姑娘的东西。”张玄清把铜锁收好。
张玄清揣着铜锁,哼着小曲往村里走。
回到刘大娘家时,狗蛋己经醒了。
看到张玄清,他怯生生地喊了声“道长哥哥”。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啊!”刘大娘非要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塞给张玄清,张玄清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把那五百块钱偷偷塞回了狗蛋的枕头下。
“大娘,问您个事儿。”张玄清摸出那把铜锁,“您认识这锁不?三十年前淹死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姓李?”
刘大娘看到铜锁,脸色微变,愣了半天才点头:“是……是姓李,叫李香莲。这锁……是她的嫁妆,当年她爹给她打的,说是祖传的手艺。”
“嫁妆?”张玄清来了兴趣,“那她当年是要嫁人了?”
“是啊。”刘大娘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回忆,“香莲那姑娘长得俊,性子也好,跟村东头的王二柱好上了,两家都订了亲,就等秋收后办事。可谁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出事前一天,香莲去镇上扯红布,回来就不对劲,整天魂不守舍的。第二天去河边洗衣服,就……就没上来。”
“去镇上扯红布?”张玄清追问,“那天她遇到啥了?或者跟谁吵架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大娘摇摇头,“她娘死得早,爹又老实,出事后就知道哭,也没细查。村里有人说是她自己想不开,也有人说是被水鬼拉走了……唉,造孽啊。”
张玄清着铜锁上的李字,心里嘀咕: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想不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村东头的王二柱还在村里不?”他问。
“在是在,就是……”刘大娘欲言又止,“二柱后来娶了邻村的寡妇,生了俩娃,日子过得还行。只是这些年总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也从不提香莲的事。”
张玄清心里有了计较,谢过刘大娘,带着抱着老母鸡的李哲往村东头走去。
“道长,咱们找王二柱干啥?”李哲不解,“那女鬼不是己经被您收了吗?”
“收是收了,但她死得不明不白,怨气没散干净,就算魂飞魄散了,也可能留下隐患。”张玄清说,“再说了,这铜锁是祖传手艺,说不定值点钱。”
李哲:“……”果然还是为了钱。
王二柱家在村子最东头,看着比刘大娘家富裕不少。
还没有走进院子,张玄清和李哲就听到了院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骂声。
“王二柱!你个杀千刀的!又喝酒!家里的钱都被你喝光了!”
“喝死我算了!活着有啥意思!”一个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满是颓废。
张玄清敲了敲门,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打开门,脸上带着怒气:“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