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白晶晶正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没了胳膊的袖管空荡荡地垂着,像个被遗弃的小布偶。
她低头努力啃着餐盘里的一块面包,因为没有手臂,只能歪着小脑袋一点点蹭过去吃,嘴角沾满了面包屑,圆圆的小脸蛋鼓得像只小仓鼠。
她那头乱糟糟的短发被扎成了两个小巧的双马尾,微微卷着,像两撮毛茸茸的小刷子,随着她啃面包的动作轻轻晃动,刘海遮住了她半边额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蒙着一层雾,像是随时会掉泪。
皱着她的小鼻子,像是在为吃东西费劲而苦恼,咬面包时还微微撅着粉嫩嫩的嘴唇。
胡雅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断断续续传来,显贵估计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没个动静。
我蹲到白晶晶面前,盯着她那双懵懂的大眼睛,想试试金尻说的“影响人类思想”。
她抬起头,嘴里还咬着面包,眨巴着眼睛和我对视,双马尾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像在跟我打招呼。
我使劲盯着她,心里默念“伸出你的舌头”,结果大眼瞪小眼半天,她只是歪着小脑袋,嘴里“呜呜”地哼了两声,像只迷糊的小狗,满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羞耻感爆棚,直接灰溜溜地跑出房间,身后还能听见她细细的“呜呜”声,像是在疑惑地叫我。
我径直冲到公寓外,深吸一口气,打开病毒视野。
视野瞬间切换,黑灰和黄白掺杂的世界在我眼前展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震撼。
原来的范围不过几十米,现在直接拓展到三百米开外,方圆百米之内清晰得像开了透视挂。
墙壁、地板、废弃的车辆,甚至地下的管道,都在我眼中层层剥开,几乎无所遁形。
更让我兴奋的是,我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联系,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和视野内所有闪烁着黄色光点的身影联系起来——那些被H病毒感染的丧尸。
我试着隔空对一只站在街角的男性丧尸下指令:“打一套军体拳。”它全身赤裸,皮肤苍白,身形挺拔,肌肉线条清晰,像个失去灵魂的健美模特,胯下的阴茎随着动作晃荡,颇为显眼。
它立刻动了起来,动作却笨拙得可笑,手臂甩得歪七扭八,腿脚踉跄地蹬着,像个醉汉在胡乱挥拳。
第一拳下去,它把自己打得歪倒,摔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第二拳挥空,差点甩到自己脸上,最后一脚踢出去,踹在路边的破车轮上,整个人翻了个跟头。
我憋着笑,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想试试亲自操控的区别。
我挑了另一只男性丧尸,意识一沉,直接钻进它的身体。
这家伙同样赤身裸体,身材匀称,像是健身房里走出来的猛男,皮肤光滑苍白。
下一秒,我就像附身一样,操控着它抬起手臂,迈开步伐,感官同步得让我头皮发麻——微凉的风从鼻子里钻进来,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低沉的喉音像是从我嗓子眼里挤出。
我定了定神,凭着以前练过的经验,亲自指挥它的动作。
这只丧尸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灵魂,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第一拳迅猛挥出,带着破风声,第二拳精准收回,步伐稳健地向前迈步,最后一脚踢出,力度和节奏完美无缺,整套军体拳行云流水,连贯得像个训练有素的裸体士兵,连我自己都看呆了。
相比刚才那套“醉拳”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还没退出来,突发奇想,试着操控它的声带说话。
我集中精神,调动它僵硬的喉咙,挤出一句话:“我……是……人类……”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每个字都带着一股低沉的共鸣,成功传了出来。
我退出意识,站在原地看着这只丧尸恢复呆滞,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它的嘴还微微张着,像在等待我的指令,赤裸的身体一动不动,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试着在脑海中再接触人类思维,却没啥动静。
公寓里的白晶晶、胡雅她们的意识对我来说还是模糊一片。
看来金尻说的“影响人类思想”还没到火候,应该是病毒网络的基础太弱了。
不过,光是能操控丧尸就已经让我信心爆棚。
站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我突然觉得重建人类文明这事儿,好像真有点搞头了。
我从冰箱里掏出上次从超市顺来的两瓶老白干,瓶身上还沾着点灰尘,标签磨得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