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缓下来,低头看套子果然已经破了,纪荣拽住储口把它扯掉扔在地板,下到床边,抽了几张湿巾擦拭干净。
地毯上的东西无比混乱,陆恩慈为重要场合穿的乖巧制式裙、衬衫、领结、发绳、发卡,和几个方才被弄破的垃圾丢得很近,还有几滩多余的顺滑油,一点点女孩子趴在床边滴落的水。
现在她的小皮鞋也被蹭掉,落在砖红色的褶裙裙摆上面。
纪荣盯着看了一会儿,俯身把那几个弄坏掉的避孕套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他可以不戴套,可他要戴套,看陆恩慈偶尔因为认知中必然存在的风险,一边高高兴兴受他的爱,一边为怀孕的可能怀着异想天开的期待。
他喜欢看这个。毕竟他老了,而她还很新。
纪荣拿来手机,临时回了个电话,看到刚才躺在那儿发怔的孩子爬过来,到他身边。
这次鱼学会自己咬钩了,主动,柔软,百依百顺。
纪荣想着,抚着恩慈的头发和电话那头的人讲话,气息平稳正常:“在午休。”
他道:“马捷,你之前跟孩子讲的话我没追究,现在你最好在我知道前讲清楚,你还做了什么,你到底想让她知道什么?”
陆恩慈仰起头,安静地望着他。
纪荣的视线里,她抬头的时候,甚至还没脱掉袜子。
心中涌起一股特别微妙不堪的、赢的快感。从前年轻时,看到马捷报关心被他欺辱、占有的陆恩慈,他从未觉得自己赢过。
但是现在,纪荣知道,陆恩慈永远不再可能对马捷产生男女间的好感。
他不把原因说得特别清楚,但他确认,不会了。
他日复一日地等她,过极清苦自律的生活,就是为了在再遇到她时,赢过所有人。
他还想赢得更多一点,比如在陆恩慈第一次主动上他饲饵的当之后,再多跟她要一点无伤大雅的奖励。
“要不要看一下刚才?”
他抚着陆恩慈的头发,不避手机,温声问她:“你自己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陆恩慈的声音软得不像话,说“好”。
手机里,他半生为数不多的好友,却突然不说话了。
马捷报知道电话那头,纪荣这个畜生正在干什么。
他听着对方低声哄陆恩慈,女孩子细声跟男人说着什么。那声音太小太琐碎了,听不清楚,但显然,纪荣对此很愉悦。
他们大概在接吻,陆恩慈比过去娇气很多,或许是因为被纪荣宠着,从前的清冷气减弱,变得很爱撒娇。
她痛苦又欢愉地呻吟着,“哼嗯……”的长长的一声呜鸣,甜得足以让马捷报这个年纪的人感到不自在。
心里很平静,出乎意料。毕竟三十岁就接受了的事,如今更没什么掀起波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