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诚的数百名属下构成了一个从高端管理、专业技术到基础劳力的完整体系。这个体系不仅保证了铁器的生产,更支撑起了其庞大的商业帝国和金融网络。
要说作为家主的齐仁诚没有管理属下的能力,就是笑话了。
人群听完都不说话了,齐仁诚己经用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他是有能力的。
而苏文也是点点头,不但齐仁诚有这个能力,其余七位豪商都是人中翘楚。都是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也成不了豪商。
就和前世的那些集团公司大老板一样,他们都是厉害人物。
都是人才。
“虽然齐仁诚有能力,但他的品行和道德值得商榷。”魏辉发表意见,“商人唯财是图,斤斤计较,狡诈而奸猾,如果让他担任互市司主事,恐怕会搞得整个互市司乌烟瘴气满是铜臭。商人在灾年囤积居奇,祸国害民。”
转头面向齐仁诚,“齐先生对不住了,本官首言还请见谅。”
听了魏辉的话,苏文感慨世人对商人的偏见还是太重了,魏辉的话虽然不留情面,但说的都是世人对商人的普遍认知。
就连最后的道歉,都很敷衍。
毕竟他有举人功名。
“财,乃国之根本,赈灾,修堤、戍边,哪一样都离不开钱,无一不倚其力。财,乃民之根本,衣可暖身食可果腹,材米油盐都离不开钱。”苏文侃侃而谈,“正如圣贤所言,仓廪实知礼节,因此,钱,更是礼之根本、德之根本。”
“因此,商人唯才是图,不应被诟病。财富,无论是国、是民、还是礼、德都应该追逐。”
“本官也爱财,试问世上谁不爱财?”
“爱财求财,并不可耻,更不能因此评判商贾德行有亏。”
“本官给尔等的俸禄很高,之前一些官员总喜欢身穿补丁官服,人来的时候吃粗茶淡饭,借此显示自己的廉洁、两袖清风,实则是巨贪。本官很早想问他们一个问题:你们这样面具示人累不累,锦衣夜行,内心亏不亏的慌。”苏文话题一转,“轻言大义者必失大义,轻言廉洁者必失廉洁。”
“因此,本官希望你们以后在翼州不要不贫装贫、不要以面具示人,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君子坦坦荡荡,锦衣白日行。”
“因为你们的俸禄完全穿得起绫罗绸缎,俸禄是尔等的正当收入。”
记下了,记下了!人群心中一喜,以后自己在翼州可以光明正大穿华贵衣服,吃山珍海味,不用怕别人的闲言闲语了。
“本官不希望你们在百姓面前穿着破烂,显示自己的廉洁。本官只希望你们做到一点,当别人置喙你们锦衣玉食的时候,你们可以理首气壮的说:本官的每一分财产都经得起查验。”
“卑职,遵命!”人群纷纷表态。
“此外,魏辉说商人在灾年囤积居奇,一些奸商的确会做这样的恶事。但这种恶事,不应该从道德品行上去谴责他们,而是应该用律法去严厉惩治。”苏文继续,“所以如果以后齐仁诚在任上舞弊徇私,或者以权害民,自然有法律去惩治他。”
“品行和道德无法明确界定,很大程度取决于个人的立场与见解,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只有律法才能当做审判善恶的准绳,以道德做准绳会导致标准模糊不清,评判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