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vic,另一个是cherry。vic之前犯过一次,恐怕又犯了,那cherry是在做中餐?
经理要查清原因,立刻抄起门卡钥匙和手电筒行动。电梯因报警器发作停止运行,他不得不爬楼梯,有几个住户逆流而下,不停蹬脚步逃离。没多久,那层楼的两个房间突然喷水,意味着烟雾巨浓,场面非常严重,他那么妖娆的男diva都低骂脏话,顾不得所有,赶紧掉头往下走。
andy在睡梦中被警报惊醒,一边大骂一边拿房卡跑出去。地板开始渗水,水和烟雾从周译和陈知露的房间底下散开,他惊讶地捂着厚唇,一度以为周译和陈知露要死了,两只掌心各拍不同房门,咚咚咚。
“fuck,areyoukillgyourself,openthefuckgdoor!”两边都在喷警报雨,andy得不到任何回应准备撞门。
陈知露已经拔掉电器,浓烈的烟雾和天花板喷洒的水珠呛得她发抖,黏糊糊的睡衣裹紧身体,她赶紧开门,站在门口愧疚得环紧身体,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睡不着烧水做热朱古力,不小心把热水器烧干喷烟……”
“失眠就吃药!”andy发飙,叉腰抹脸。脚底有水,他意识到不简单,失色道:“不是,vic这里也喷水。”
房门重重地响起,周译手上的烟头早就被浇灭,他全身湿透,头重脚轻,撑在窗台努力聚焦视线,捂着浑浑噩噩的脑袋。时间不长,意识终于慢慢回来,他发现床单、枕头、地板都是水,与当初一模一样,意识到自己做过什么后无语,立刻绕过积水,打开房门。
房门开了,andy闻到周译的酒味,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你在发酒疯。”
周译当即道歉:“对不起,没控制住在室内点一根烟。”
andy回忆之前轰动caden的事情,跺脚:“又来,一点都不道德。”
陈知露还以为只有她做错事,她打量周译,额发和恤衫都贴着,身型明显。
公寓经理到院落观察,其他住户包括卡尔帕娜、基兰和李妮佳,通通只穿着拖鞋和居家服就跑下楼。过了五分钟,水停、烟停,经理独自跑上去查看,发现三个人活得好好的,接
着按要求查看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烧坏的迹象,就像做中餐爆火滚烟诱发报警器一样,虽然弄起来很大阵仗,却除了下暴雨之外毫无损失。
经理无言,他必须代表公寓方作出教育警告,即使很凶都收不住diva气质,一条黑丝袜肌肉腿伸出去,另一只腿拱着,同时亮一根涂黑的指甲,说道:“三位听好,虽然你们生命安全,公寓环境也没有损坏,但是你们打扰其他住户的休息,三更半夜让火警响亮,还弄到喷水,很吓人的。”
经理要求他们给出解释,一个回答把热水壶烧干,一个回答抽烟。
andy什么都没做,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在救命。”
“错,你应该跟其他人一样跑下去。”经理严肃整顿。
andy立正,敬一个夏威夷军礼。
公寓房间没有停水,反倒下了一场浩大的报警雨。经理要他们自己整理收拾,或者去隔壁的酒店住。
大概十分钟之后,底下所有人回到房间,干干净净安安全全。唯独这两个捣蛋的房间泡水,需要打扫烘干。
所幸衣柜里的衣服干爽,床单和被套清洗晾晒即可,而电脑平板在包包里防水,损失不大。凌晨两点多,陈知露拿洗漱用品,给自己套一件外套,出来见到周译,对他开口:“开酒店。”
三个字,带着要求的意味。
周译没有拒绝,酒精渐渐淡去,凌晨发生的报警却有催化作用,以致他时隔多日有谈话的欲望,“平摊,开完我们聊一聊。”
陈知露一顿,他竟然答应。他先走了,她跟着他下楼。这条大街的灯不亮,她拎着id卡和手机和当初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品,过马路,到酒店,订房办理入住,而他在旁边等待。事情处理好以后,他们一起上电梯,去往这座酒店新开的房间。
她开门了,他跨一步进房间。两个人没有要洗漱的动作。
房间是黑的,不开灯。
周译突然转过身,在昏暗里寻找她模糊的脸。
在一片漆黑和清淡酒气笼向她的情况下,她看起来有些惶惶不安,显得他特别无耻。
“为什么要骗我。”他问得挺认真的,听不出情绪。
陈知露背靠房门,绞着手指,说道:“不想伤害你而已。”
“说得很好听,”周译的声音很疲倦,“你说不想伤害就是不想伤害,我的感受是你很过分。”
“我到底哪一点过分。”
“你自己想。”
陈知露本来很平静的,累积一阵的委屈升至颚处,一下子发涩顶住喉咙,“我知道你缺钱,看你硬撑才想帮助你。”
周译冷笑,对她明说:“你过分,过分在每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你用好意掩盖你的为所欲为,一直在骗我耍我。我没有要向你索求帮助,是你自作主张向我施舍,你们花言巧语说这是慈善,但你知道慈善的定义是什么,是要尊重和共情,而你把我当贫困要脸的弱势。”
陈知露听到这里,委屈得肩膀发颤,又觉得他骨子里够倔,“难道你不是吗?我就是尊重你共情你才不戳穿我的把戏。你没钱,你贫困,你在我这里就是弱势,我有资本和能力,我想扶你一把就扶,到底哪里对你不好。”
“没有人告诉你这很傲慢?”周译无力地失笑。
陈知露上前,在黑暗里找到他的眼睛,“不要说得好像你以前不傲慢,仿佛你跌到这个现状就可以很合理地指控我,物质生活过得比你好等同于我的人格和价值观比你坏,我既傲慢又优越,过得好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