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那个主治医生,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手里的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
他的世界观,他的医学信仰,在这一刻,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周震南更是夸张,他端着一杯茶,本想等事情结束了递给林然。
此刻,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一松。
哐当!
白瓷茶杯摔在青石板上,西分五裂,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秦振邦坐在床边,喘息了片刻。
他看着林然,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震撼。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动作。
他将那双萎缩的,皮包骨头的双腿,缓缓地,移到了床下。
他用双手撑着床沿,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要站起来!
“秦老!不可!”
“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医生和护士们惊呼着,想要上前阻止。
“都别动!”陈老一声怒喝,拦住了他们。
他知道,这是老友的尊严,是一个国士最后的骄傲!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秦振邦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他深吸一口气,腰杆一点一点地,挺首。
他站起来了!
虽然身体摇摇欲坠,虽然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但他,一个被全世界所有顶尖医生判定为将终身瘫痪的老人,在轮椅上坐了十年之后,靠着自己的双腿,重新站立在了这片土地上!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瘦弱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院子里没有声音。
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秦振abang站稳了身体,他没有去看任何人,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然身上。
他迈开了颤抖的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他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到了林然的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无法置信的注视下,这位为国家做出过不朽功勋的科学泰斗,这位真正的国之重器,对着林然,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先生,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秦振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却字字铿锵。
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姿态,看着林然。
“我愿以我毕生积蓄,我名下所有资产,换取一个……能长期在您这里疗养的名额!”
“求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