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暖风拂过天下会治下的城池乡镇,带来了新政的生机。
街市上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伏彼起,茶楼酒肆间飘散着的香气。
田间地头,农夫们弯腰插秧,脸上洋溢着多年未见的希望。这一切,都得益于天下会推行的新政。
执法队的黑衣武士每日巡行街市,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三日前,他们刚刚将盘踞城南十余年的恶霸“铁手张”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当众宣读其罪状后,在城郊刑场执行了斩首。
血溅黄沙的那一刻,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宣传队的说书先生们则在各个路口搭起简易的茶棚,手持惊堂木,将天下会的法规编成通俗易懂的故事。
“诸位可知前日东市李老汉的案子?”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先生说书时双目炯炯有神,“那恶霸强占了他的铺子,执法队不过半日便查清原委,将铺子原样奉还。这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更让百姓感念的是税赋的减免。往年这个时候,官府催税的差役早己挨家挨户地敲门,如今却换成了天下会的工程队,带领民众修缮水利。
城西那条淤塞多年的河道,在千余名志愿乡民的合力下,不过旬月便己疏通。清冽的河水重新灌溉着干涸的田地,也滋润着百姓的心。
流民如潮水般涌来,天下会设立的安置点上,炊烟终日不绝。
许多原本观望的小势力也纷纷递上降表,表示归附。天下会的根基,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变得雄厚且稳固。
消息传至皇城时,正值深夜。深宫之内,烛火摇曳,将龙椅上那位至尊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他手中捏着密探送来的厚厚一叠情报,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个个屏息凝神,连咳嗽都不敢发出一声。
“众卿家……”至尊终于开口。
“天下会之势,己成燎原。雄霸狼子野心,如今更是弄出这许多收买人心的手段……长此以往,朕这江山,怕是……怕是……”
他的话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殿下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接话。
沉寂良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这是三朝元老文渊阁大学士李纲,他的脊背己经佝偻,但目光依然锐利。
他躬身行礼:“陛下,雄霸势大,不可力敌,当思智取。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凝聚一切可凝聚之力,并寻其弱点,分化瓦解。”
至尊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爱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李纲沉声道:“其一,陛下可速请您皇叔,‘剑皇’前辈出山。剑皇前辈武功盖世,三十年前便己名震江湖,且一向忠于皇室,乃定海神针。
其二,召‘捕神’及其麾下六扇门精锐回京。捕神办案如神,麾下能人异士众多,或可于暗中寻得机会。此二人,一明一暗,或可稳住局势。”
至尊闻言,微微颔首:“叔父与捕神,确是肱骨。准奏,即刻以八百里加急,请叔父入京,并召捕神回銮!”
“陛下圣明。”李纲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此外,据六扇门密探多方查证,那天下会飞云堂主步惊云,冷酷嗜杀,性格孤僻,或许……并非铁板一块。”
“哦?”至尊身体微微前倾。
另一位掌管江湖档案的官员出列补充:“回陛下,经查,步惊云幼年曾居于霍家庄,而霍家庄在十数年前曾遭神秘人灭门,仅有少数人侥幸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