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寒暄,三人迅速将林晓晓的行李也装上车。陈老坐进驾驶位,周衍副驾,林晓晓则抱着她的金属资料箱坐在了后座。
越野车发出一声低吼,驶离服务区,汇入清晨稀疏的车流,向着北方,开始了漫长的征程。
车子一路向北,窗外的城市景观逐渐被农田、继而是一片略显苍茫的丘陵草地所取代。气氛有些沉闷,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周衍从贴身口袋里取出母亲留下的那枚和田玉佩。玉佩温润洁白,雕着一朵简单的祥云。这是母亲去世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一首贴身戴着。手指着光滑的玉面,冰凉的温度似乎能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宁。不知为何,越靠近北方,他越习惯性地去触摸这枚玉佩,仿佛它能带来某种莫名的慰藉。
林晓晓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座翻阅她带来的资料,偶尔用笔记录着什么,或者对着车窗外的地形皱眉头,似乎在对比着什么。
陈老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会指着窗外某处,给他们讲一些早年闯荡时遇到的奇闻异事,或者辽金时期的历史碎片,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
就在他们的车消失在高速公路尽头的同时。
服务区另一侧,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摇下了车窗。驾驶座上,正是昨天在周衍楼下出现过的那个硬朗男人——赵奎。他嘴里叼着烟,眼神阴鸷地盯着周衍他们离开的方向,对着夹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冷冷地说道:
“小李,跟上去。保持距离,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奎哥。”耳机里传来一个年轻些的声音,“他们跑不了。一辆老丰田,好盯得很。”
赵奎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周家的小崽子,还有陈永年那个老不死的……以为找个黄毛丫头就能成事?”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我爸的债,还有那本该属于我们赵家的东西……这次连本带利,都得拿回来!”
他拿起扔在副驾上的那半份泛黄的合同,用力捏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看好他们,找到确切位置立刻通知我。”他再次下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趟浑水,就让他们先去蹚吧。我们,只管最后收网捞鱼!”
“明白!”
通话结束。赵奎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动车子,却不急着跟上,而是驶向另一条岔路,脸上带着猎人般的耐心和残忍。
前方,周衍他们的越野车对此一无所知,正不断深入北方苍凉的地域。
后方,贪婪的眼睛早己牢牢锁定,致命的威胁如影随形。
寻找耶律婉柔墓的队伍,己然集结完毕,并正式启程。
而这场通往未知与危险的竞赛,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