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慵懒的青年,其实力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七年前能斩元婴,绝非侥幸!
“看来邹师侄是还没想好。”祁元收敛了灵压。
他拍了拍邹鸿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既然没想好,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坊市事务繁忙,我就不多留师侄了。金福,送客。”
邹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祁元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逐客令面前,他所有的谋划和骄傲都成了笑话。
最终,他只能铁青着脸,带着一众同样狼狈的弟子,灰溜溜地离开了议事厅,连那几箱账册都忘了带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祁元眼神微冷。
“跳梁小丑。”
祁元看着邹鸿一行人狼狈消失在天际,眼中冷意未消。转身,目光扫过一旁垂手侍立的金福,忽然问道:“唐铠人呢?他的对头都打上门来了,他倒好,连面都不露一下?”
金福脸上立刻堆起讪笑,小心翼翼地道:“回长老,许是唐师兄近期修炼到了紧要关头,闭关忘了时辰吧……”
“哼,”祁元嗤笑一声,揉了揉眉心,“尽是些烂摊子。要斗也不说回他们宗门里斗去,偏要跑到我这清净地方来撒野。”
祁元略一沉吟,指尖在玉座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吩咐道:“你以我的名义,给邹鸿和唐铠各下一份拜帖,邀他们今晚戌时,洒金楼一叙。”
金福连忙应下,又请示道:“长老,这戌时……会不会仓促了些?唐师兄那边未必能及时收到消息。”
“就定戌时。”祁元语气不容置疑,“他唐铠要是连这点风声都收不到,活该被邹鸿踩在头上。你去办就是,务必‘亲自’将拜帖送到他们手上。”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二字,金福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确保双方都必须到场的意思,当即躬身:“是,长老,小的明白,这就去办!”
祁元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金福不敢耽搁,快步离去。
议事厅内重归寂静,祁元踱步到窗边,望着坊市中来来往往的修士,眼神深邃。他本不欲掺和进这些宗门弟子的争斗,不过有了今日这一下马威,想必后续应该会好说许多。当务之急还是将结婴灵物寻到手再说。
戌时,洒金楼。
三层的雅间早已清场,只留数名心腹侍女静候。窗外华灯初上,将坊市的喧嚣隔离开来,雅间内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寂静。
祁元依旧是那副慵懒姿态,斜倚在主位的软榻上,自斟自饮。
戌时刚到,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