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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首单KPI 社恐鬼的执念（第1页）

手中的“幽冥镜”冰凉刺骨，镜面上那“-10000”的功德数值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林晓晓灵魂都在发颤。一个月，一万功德，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发什么呆？跟我来，实习生。”李察德主管那带着明显讥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他飘在空中，西装革履，与周遭古朴又混搭着现代科技的地府环境格格不入，更像是个走错片场的保险经理。

林晓晓深吸一口不存在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KPI吗？卷就是了！她飘起身，跟上李察德。

穿过宏伟却冰冷的主殿，进入一条光线晦暗的回廊。回廊两侧是一个个被灰色雾气笼罩的隔间，门上挂着牌子：【怨气处理科】、【执念化解组】、【梦境干预中心】……俨然一个大型企业的办公区，只是这里的“员工”都是些身形模糊、表情各异的鬼魂。

最终，李察德在一个标着【人间业务部——临时办公点】的角落停下。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个杂物间，堆满了各种闪烁着微光的、奇形怪状的器物，以及……厚厚的灰尘。唯一一张像是桌子的石台上，放着一台老掉牙的、屏幕比城墙砖还厚的阴极射线管电脑。

“喏，这就是你的工位了。”李察德用下巴点了点那石台，语气轻慢，“我们部门业务繁忙，资源紧张，你能有个落脚地就不错了。任务都在你的幽冥镜里，自己看，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他拖长了语调，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意，“就乖乖准备去体验营报到，别浪费大家时间。”

林晓晓没理会他的嘲讽，她的注意力被那台老古董电脑吸引了。这东西，在她活着的时候都该进博物馆了。

“李主管，”她忍不住开口，“地府……没有信息化办公系统吗？比如云端任务协同，实时数据看板之类的？这能极大提升效率……”

“效率？”李察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小姑娘，收起你阳间那套。地府运行了千万年，自有其规矩和节奏！按部就班，恪守传统，才是正理。你那种‘内卷’思维，在这里行不通，不然你也不会是负功德了，不是吗？”

他特意加重了“负功德”三个字，像鞭子一样抽在林晓晓心上。

林晓晓抿紧了嘴唇，没再争辩。她明白了，这里不仅技术落后，思想更是僵化。跟这种固步自封的上司讲效率提升，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了，我没空跟你废话。”李察德摆摆手，“你的第一个任务对象就在外面等着。好好‘享受’你的实习生涯吧。”说完，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留下林晓晓独自面对这间冰冷的“杂物间”和那血红的负功德倒计时。

她走到石台前，尝试操作那台老电脑。开机画面是地府的LOGO，加载了足足三分钟，才进入一个极其简陋的DOS操作界面。她费力地调出任务列表，找到了【未完成的告白】任务详情，比幽冥镜上显示的更简略。

而就在她集中精神凝视任务描述时，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几行淡灰色的、仿佛系统BUG般的文字：

【任务对象：赵小明】

【状态分析：灵魂强度E-，执念纯度B+，沟通意愿F】

【核心障碍：重度社交恐惧症（死后强化版）】

【预估常规流程成功率：＜1%】

【系统建议：放弃任务，及时止损。】

＜1%？

林晓晓的心沉了下去。这几乎等于宣判了任务失败。失败就要倒扣20功德，她现在是-10000，扣20看似不多，但这意味着她连最简单的一星任务都完成不了，后续更艰难的任务怎么办？

绝望感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但下一秒，前世作为运营总监的本能被激活了。遇到数据极差的case怎么办？拆解它！分析它！找到破局点！

常规流程成功率低，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她目光锁定在“系统建议：放弃任务”这几个字上。这行灰字，绝对不是地府官方系统会给出的提示。官方只会冷冰冰地告诉你失败惩罚，而不会“好心”建议你放弃。

这果然是漏洞！是某种……隐藏的提示功能？

她尝试着在脑海中集中意念，对着那行灰字发出疑问：“非常规执行方案是什么？”

没有反应。

她又换了个思路：“分析赵小明的‘用户画像’。”

这一次，眼前的灰色文字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重组，浮现出新的信息：

【深层用户画像（赵小明）】

·生前：后端程序员，日均与人交流不超过十句。

·暗恋对象：公司前台李婷，持续三年，未敢搭讪一次。

·死因：因不敢开口请病假，带病加班导致突发性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