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璀璨金芒划破长空,宛如佛陀降世斩妖除魔。那些扑来的冤魂尚未靠近,便在金光中灰飞烟灭。那不是单纯的武技,也不是纯粹的神通,而是由信念凝聚而成的**斩厄之刃**!
“不可能!”黑袍人大惊,“这阵法连真魔都能困住,怎会奈何不了一个残废之人!”
“我不是残废。”秦坤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金身虚影便凝实一分,“我是镇妖之人。”
他不再奔跑,不再闪避,任由万千怨魂冲击身躯。皮肤破裂,鲜血流淌,可他的眼神从未如此清明。
“柳烟……对不起。”他在心中默念,“我没能救你。但今天,我要让所有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终于,他踏上高台。
十二黑袍人齐齐后退,脸上首次露出恐惧。
“杀了他!”为首者嘶吼,“不惜一切代价!”
十二人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注入骨铃之中。刹那间,整个九幽引魂阵爆发出刺目血光,竟从虚空中拉扯出一道巨大的黑色门户??门后,是一双缓缓睁开的竖瞳,冰冷、漠然,仿佛俯瞰蝼蚁。
“出来了……”一人狂喜,“蚀心魔尊的一缕分魂!”
然而,秦坤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扇门,便轻蔑一笑。
“区区分魂,也配称尊?”
他猛地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伸手探入血肉,这一次,他抓住的不再是神种本源,而是自己跳动的心脏!
“以我心头血,燃我丈六身!”他怒吼,“佛不在西天,而在人间!金身不在碑中,而在吾心!”
轰??!
整座高台被金色烈焰吞没。那火焰非世间凡火,乃是**心火**,是以意志为柴、以执念为油点燃的涅?之火。秦坤的身影在火中不断拔高,七尺、丈二、丈六……最终化作一尊通体鎏金的巨人,双目如日,掌中持刀,脚下生莲!
“这是……真正的金身?!”黑袍人骇然欲绝。
“不。”秦坤的声音如钟鸣回荡,“这是‘我’。”
巨掌挥下,金刀斩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山崩地裂的轰鸣。那一刀过后,九幽门户无声湮灭,十二黑袍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尽数化作飞灰。唯有那根银针,在金光中轻轻飘落,被秦坤稳稳接住。
他低头看着银针,久久无言。
良久,他将银针贴身收好,转身离去。
身后,整座夜阑古城在金光中崩塌,尘归尘,土归土。唯有那半截石碑,在倒塌前最后一刻,碑面突然浮现五个新字:
**第三纪元?启**
※※※
三日后,北邙山麓。
昔日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刹“慈恩寺”已沦为鬼域。庙宇漆黑如墨,檐角悬挂白骨灯笼,僧侣们盘坐殿堂,双眼空洞,口中不断重复:“真佛降临,万民皈依。”
而在寺庙最深处的地宫中,一尊高达十丈的“佛像”静静端坐。它面容慈悲,金身庄严,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佛眼竟是纯黑,无一丝光泽,且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小锁链,每一根都刻满镇妖符文。
这是**灾厄真魔十二尊**中的第二位??**伪佛魔尊**,借众生信仰之力,篡改佛法,蛊惑人心。
此刻,地宫上方,一道黑袍身影缓步走来。
“你来了。”佛像开口,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世人皆苦,不如放下屠刀,随我共登极乐?”
秦坤站在门口,斗笠已被风吹落,露出苍白却坚毅的脸庞。
“你说得对。”他淡淡道,“世人皆苦。”
“那你可愿皈依?”佛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