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晚些回来。”接着她自然地张开双手,朝对面的人抱怨,“好累。”
温瑾笑:“一身火锅味道。”
话是如此,动作却截然相反,她还是迎上景非昨,抱着亲了亲,“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景非昨从这个拥抱里退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温瑾:“我可不想变得更累。”
温瑾不置可否,只是接过对方手上脱下来的外套:“去洗澡吧。水温调好了,换洗衣服也放好了。”
实在是太贴心又周到的服务,于是景非昨夹起嗓子:“温总,你最好了。”
顿了顿,又警惕道:“应该不会是什么很过分的衣服吧。”
即使是在同居的这个假期,温瑾的家里也没有景非昨太多的痕迹。
她并不习惯把许多随身衣物带来,这导致了多数时候,只能由温瑾安排她的家居着装。
大部分情况下,温瑾会给她准备正常的换洗衣物:新内裤和普通的睡衣。
但偶尔,当景非昨翻开叠好的衣服时,会看到几乎透明的黑色纱衣,或者边缘绣着温瑾名字的宽松衬衫——没有裤子。
温瑾:“担心这个的话,怎么不把自己的衣服带过来。”
景非昨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温瑾第一次说出类似的话了,让自己彻底搬进这里的明里暗里的示意在短短的三个月已经有过多次,并总是以自己的拒绝作结。
这一次,她没有和温瑾争辩,而是径直走进浴室里。
温瑾准备好的衣服果然整齐地放在里面,她随手翻了一下,是正常的睡衣,角落里仍然绣着温瑾的名字。
景非昨忽然想到晚上吃饭时和林昕的对话,一股说不清的异样情绪从心底里冒出来。
她打开花洒,水流轰然倾泻。
景非昨站在下方,闭着眼,仰起脸,任由热水从头顶浇下,水珠砸在皮肤上,化作温热的触须,顺着发丝、额头、脖颈一路蜿蜒而下。
水雾很快填满了浴室,景非昨的身影在其中溶解,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水滴在瓷砖上迸溅,她低下头,看着水流在脚边汇聚,打着转被排水口吞噬,那股异样的感觉却仍没有被水流带走。
景非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温瑾正在卧室的桌子上摆弄着电脑。
她回想了一下,这几天见到的闲暇时间里,温瑾好像都在忙着处理工作。
于是她问:“最近工作很忙吗?”
温瑾早已经注意到浴室门口的动静,她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朝景非昨走来。
靠近后,脚步一顿,她看着景非昨湿漉漉的头发,皱眉:“怎么没吹干头发?”
景非昨不以为意:“太累了,休息会儿再吹。”
温瑾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把景非昨按在椅子上,转身去拿吹风机。
吹风机的嗡鸣声骤然响起,温瑾的手指轻轻拨动景非昨的长发,指腹偶尔擦过头皮,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酥麻。
热风忽远忽近,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扯痛手下的人。
景非昨的脖颈微微后仰,几乎要陷进这触觉的沼泽里,先前那些盘踞在心底的异样感,似乎也被热风和触摸烘干殆尽。
她舒服地眯起眼,感慨:“对我这么好,要怎么报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