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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西夏无生（第2页）

垒顶设火铳台，可环射三百步；

垒下掘火炕，室温如春，燕麦播后七日即出青芽。

羌童围观，以手触芽，惊呼：“雪里生绿！”

韩铁枪笑曰：“明年此时，绿满祁连。”

灵州牢城，李谅祚被铁锁穿琵琶骨，囚于冰窖。

夜半，两名黑衣狱卒潜至，以火折化锁，递上一卷羊皮：

“盐铁己绝，互市己断，屯田己逼。

欲活羌人，唯有一战。

正月十五夜，贺兰山神祠，旧部侯王。”

李谅祚以牙咬破指尖，血书一字：“战！”

正月十六，平羌台大阅。

章衡登雪台，八部酋长、党项降众环列。

他手举龙旗，旗角猎猎击雪：

“今日之后，无党项、无羌人，

唯有大宋河陇之民！

敢私盐者，斩！

敢私铁者，斩！

敢私兵者，灭族！”

雪原上，万口同声：“万岁！”

而在贺兰山阴，一行铁骑踏雪，正悄悄向神祠集结。

马蹄声被雪吸收，像一头潜行的狼。

章衡回望山影，轻抚剑脊：

“雪埋不住火，也藏不住刀。

正月十五，正好杀人。”

正月十七，子时。

贺兰山阴，旧称“青盐井”的党项老灶，被宋军铁骑围成铁桶。

井口架着鲸油火盆，赤焰舔天，把雪夜烤得哧哧作响。

徐天麟披狐裘，手执铁算盘，立于井台，高声唱数：

“旧日青盐井，日出斗盐三万斤；

今我大宋封井，日出零斗——

敢私煎一粒者，以硝石论罪，杀无赦！”

话音落，火盆倾倒，鲸油泼入井口。

轰！

蓝火窜下深井，与卤水一触，炸起十丈白雾，盐井瞬间成一口巨灶，火舌在井壁间乱窜，映得雪地一片赤红。

围观的党项灶户两百余人，面如死灰。

老人跪地嚎哭，少年目眦欲裂，却被火铳手一排排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