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车流像被冻住的光河,林风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着协议草案的边缘:“商业联合会这步棋,比我们想的要快。”
柳诗诗站在他身侧,淡蓝色西装的袖口被攥出褶皱,语气却仍强撑着镇定:“我己经跟法务沟通过,会补一份‘抗风险保障条款’,尽量稳住合作伙伴。”
话虽如此,她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刚才谈判结束后,她的手机就没停过,全是合作伙伴打来的质疑电话。
林风刚走出龙腾资本大厦,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刘叔发来的语音,背景里满是嘈杂的电流声:“小风,商业联合会昨天就动了手,跟龙腾合作的三家供应商,今早全收到了‘约谈’通知,地点在凯悦酒店的VIP包间,听说去的人是联合会的副会长。”
他脚步一顿,立刻拨通林晓的电话:“能不能查一下凯悦酒店那个包间的情况?商业联合会可能在威胁供应商。”
电话那头的林晓顿了顿,传来键盘敲击声:“我试试联系酒店的线人,但联合会的人做事很谨慎,未必能拿到实锤。你自己注意安全,刚才有人在你车附近徘徊。”
挂了电话,林风绕到地下车库,果然看见自己的车胎上贴着一张白色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识相点,别碰不该碰的。”
他扯下纸条揉成团,刚要上车,柳诗诗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林先生,刚才连锁超市的王总打电话说,他们要暂停和我们的合作——联合会威胁说,要是他们敢跟我们合作,就断了他们的生鲜供应链。”
林风的指节攥得发白:“还有其他合作方吗?”
“还有两家科技公司,说银行突然收紧了他们的贷款额度,怀疑是联合会在背后施压。”
柳诗诗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刚才去问张主管,他说上面己经在考虑要不要暂停合作,怕得罪联合会,影响其他项目。”
林风挂了电话,立刻驱车赶往职场互助会的临时据点。那是一间藏在老居民楼里的小办公室,推门进去,刘叔正对着满墙的便利贴皱眉,几个年轻成员围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企业关系图。
“小风,你来得正好。”刘叔递过来一份打印件,“我们查到,联合会不仅威胁供应商,还让行业协会发了份‘行业规范倡议’,明着说要‘维护市场秩序’,暗着就是针对你的首播。”
他指着其中一条,“你看,倡议里说‘禁止传播未经证实的商业负面信息’,这就是在堵你的嘴。”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成员突然举起手机:“风哥,有发现!我们的人跟着王秘书到了城西的咖啡馆,刚拍到他和建行的李行长见面,还塞了个黑色信封!”
手机屏幕上,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王秘书将信封递给李行长,两人的表情都很谨慎,西周还坐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太好了!”林风的眼睛亮了一下,刚要说话,林晓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风!我联系上建行的张经理了,他偷偷告诉我,昨天李行长开会时明确说‘要暂缓两家科技公司的贷款审批’,还提到‘按联合会的意思办’!刚才看到你发的照片,他确认那个信封里装的就是‘贷款审批干扰函’,上面还盖了联合会的内部印章!”
林风攥紧手机,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把张经理的证词录音保存好,照片和录音一起整理成证据包,明天一早发给正义传媒的编辑,我们要第一时间曝光!”
“己经在弄了!”林晓的声音透着干劲,“我还联系了几个财经博主,到时候让他们一起转发,保证让联合会的恶行全网皆知!”
刘叔拍了拍桌子:“有了证词加物证,这次看他们怎么抵赖!明天我们再把‘行业规范倡议’和威胁供应商的线索一起放出去,形成证据链,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玻璃被轻敲的声音,一个负责望风的成员突然跑进来,脸色发白:“风哥、刘叔!楼下有三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往楼上走,手里还提着黑色袋子,看着就像联合会的人!”
林风心里一紧,立刻喊道:“快!把证据包传到云端备份,电脑里的原始文件全部加密!刘叔,你带两个人从后门走,把纸质资料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门边,故意放慢动作整理衣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开门!查水表!”粗鲁的敲门声响起,伴随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撬门锁。
林风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这么晚了查什么水表?白天怎么不来?我这儿还没穿好衣服呢,等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