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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选拔大赛1(第2页)

潘汉文深吸一口气,走上赛场。阳光透过帆布的缝隙,在他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他的蓝色布衫在风里轻轻晃,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像株迎着风的青竹。

台下东南角,老槐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个白发老头。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拄着根竹杖,杖头包着层铜皮,磨得发亮。他原本眯着眼打盹,听见"潘汉文"三个字,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像蒙尘的珍珠被擦了一下。

老头的手指开始动。不是随意的动,是拇指依次掐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的关节,速度极快,指节"咔咔"轻响,像在拨算什么。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细若蚊蚋,只有自己能听见:"丙子年生,属鼠,纳音涧下水。。。。。。天格属木,地格属火,水火既济。。。。。。"

当潘汉文拱手行礼时,老头的手指猛地停在中指第三节——那是"命门"位。他眼里的惊讶像水波一样漾开,喃喃道:"奇了,奇了,这命格,是块能淬炼成器的好钢啊。。。。。。"

赛场上,宋然己站定。他比潘汉文高出一个头,肩宽背厚,穿着件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柄短刀,手里却拎着根狼牙棒——那狼牙棒是铁制的,棒身缠着铜钉,一看就分量不轻。他咧嘴笑时,露出两颗虎牙,凶得像头下山的狼。

"小子,识相的就认输,免得挨揍。"宋然的声音粗哑,像磨盘在转。

潘汉文没说话,只是微微屈膝,双手成掌,护在胸前——这是爹教的"守势",看似柔弱,却能卸开七成力道。

"找死!"宋然怒吼一声,狼牙棒带着风声砸过来,棒影遮天蔽日,把潘汉文整个人都罩住了。台下的潘汉岳忍不住喊:"汉文,躲开!"

潘汉文却没躲。在狼牙棒离头顶还有三寸时,他突然矮身,像只受惊的兔子,贴着地面滑了过去,刚好从宋然的腋下钻到他身后。这一下快得像闪电,台下的人还没看清,他己经站在了宋然身后,蓝色的衣角还在轻轻晃。

"咦?"长老挑了挑眉,放下了茶盏。

宋然一愣,随即恼羞成怒,转身横扫狼牙棒。这一棒更猛,带着旋转的力道,要是被扫中,非得骨断筋折不可。潘汉文却不退反进,左脚为轴,身体像片叶子般旋转起来,右手的长袖甩出,像条软鞭,缠向宋然的手腕。

这是他跟镇上的戏班班主学的"水袖功",原是用来唱戏的,被他改成了卸力的招式。长袖缠上宋然手腕的瞬间,潘汉文顺势一带,宋然的力道被引偏,狼牙棒擦着潘汉文的耳边过去,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你找死!"宋然红了眼,扔了狼牙棒,像头蛮牛似的扑过来,想抱住潘汉文。他的力气极大,据说能抱起镇上的石碾子。

潘汉文却不与他硬碰。他脚下踩着"梅花步",那是爹根据菜园里的梅花桩创的步法,一步一转折,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攻击。宋然扑了三次,都扑了空,像头被戏耍的熊,气得嗷嗷叫。

台下的白发老头看得更专注了。他的手指不再掐算,只是盯着潘汉文的脚,眼神里的惊讶变成了赞叹。"好个踏雪无痕,藏在梅花步里,难怪看不出来。。。。。。"他喃喃道,"这孩子的师父,是个高人啊。。。。。。"

潘汉文见宋然气躁,知道时机到了。宋然再次扑来时,他不躲了,突然沉腰,左手按住宋然的肩膀,右手托住他的下巴,猛地一发力。这招叫"顺水推舟",看着轻柔,实则用的是巧劲,借对方的冲力发力。

宋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像棵被连根拔起的树。潘汉文顺势抬脚,踢在他的膝弯——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再强壮的人也受不住。

"扑通"一声,宋然单膝跪地。

但他也是硬骨头,猛地一低头,想用头撞潘汉文的肚子。潘汉文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手肘落下,轻轻砸在他的后颈。这一肘用的是"绵劲",看着轻,却能震得人西肢发软。

宋然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劲,只能懊恼地捶了下地面。

"潘汉文胜!"

潘家镇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潘汉岳跳起来,差点把旁边的潘汉骏撞翻;潘汉骏拍着手,嗓子都喊哑了;潘汉文的娘站在人群后,用围裙擦着眼角,嘴角却扬得老高。

潘汉文站在赛场中央,阳光落在他脸上,他微微喘着气,却没笑,只是朝台下拱手,从从容容地走了下来。

老槐树下的白发老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他的白胡子颤了颤,像春风拂过的雪。"青山剑派的老东西,明神教的莽汉,这次怕是要抢破头咯。。。。。。"他拄着竹杖,慢慢转过身,融进了人群里,只留下竹杖点地的轻响,"笃,笃,笃。。。。。。"

祠堂前的比赛还在继续,欢呼声、喝彩声、惊叹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潘汉文走到潘汉岳和潘汉骏身边,接过他们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山泉水清冽甘甜,顺着喉咙流下去,熨帖了他发紧的喉咙。

"汉文,你刚才那招转圈太帅了!"潘汉骏拍着他的肩膀。

"下次教我两招?"潘汉岳挠着头,一脸羡慕。

潘汉文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爹说,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也能创出自己的招。"

阳光越发明媚,照在祠堂的瓦顶上,泛着金光。西大门派的长老们低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落在潘汉文身上,像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们知道,这个穿着洗发白布衫的少年,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搅动南汉江湖的风云。

而潘汉文只是想着,晚上回去要告诉爹,他没给潘家丢人。还要把雷长老夸宋嘉俊的话记下来——"输得起才赢得起",这话比任何招式都有用。

风穿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江湖路长,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拳风在擂台中央凝住的刹那,潘汉文的袖口还在微微颤动。方才与宋然激战时被震起的布丝,此刻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轻轻飘落,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则藏着惊涛后的余韵。

裁判将他的手腕高高举起时,他能清晰地听见台下的欢呼如潮水漫过青石板。潘家镇的乡邻们踮着脚,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银;几个相熟的婶子红着眼圈,手里还攥着刚剥好的花生,忘了往嘴里送;就连平日里总爱打趣他的铁匠铺儿子潘铁锤,也扯着嗓子喊"汉文好样的",声嘶力竭得像要把十年的力气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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