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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身陷重围（第2页）

为首的黑衣人牛黄瞳孔骤缩，握着弯刀的手紧了紧——他竟然没察觉到树上有人！这等轻功，江湖上能做到的不超过十个。

唐志峰走到唐凌武身前，右手轻轻搭在他的枪杆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枪杆传过来：“这个牛黄，交给我。”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枪法还嫩，对付这种练过‘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手，会吃亏。”

唐凌武看着唐志峰鬓角新增的白发，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唐志峰，小心。”

唐志峰没回头，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刀身狭长，比寻常长刀长了三寸，刀柄缠着防滑的鲨鱼皮，刀鞘上刻着朵雪莲，是当年西域都护府所赐。“杀手组织十五楼，第十五楼楼主牛黄，”他的声音像刀一样割开空气，“你腰侧第三根肋骨断过，是当年暗杀镇西王被护卫那刀劈的，对吗？”

牛黄的身子猛地一僵，握着弯刀的手开始发抖。他脸上的黑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恐惧：“快刀唐志峰……你没死？”

唐志峰扯了扯嘴角，露出抹冷冽的笑：“托你们的福，还活着。”他抬手扯掉脸上的伪装——那是张用猪皮做的假面，露出张与唐凌武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冷峻些，“当年你带着十五楼的杀手偷袭我，以为杀掉我就能抢走镇西王的兵符，可惜啊，你们那次慢了半拍。”

牛黄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慢了半拍又如何？你还不是像条狗一样逃了三年！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把兵符的下落吐出来！”他猛地冲向唐志峰，弯刀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头顶，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唐志峰不退反进，长刀迎着弯刀而去。“铛”的一声巨响，两刀相交，迸出的火星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熄灭。牛黄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三步。唐志峰的刀却不停，借着反作用力斜劈而下，刀风扫得地面的尘土都往两边退。

牛黄慌忙举刀去挡，刀身相交的瞬间，他突然矮身，弯刀贴着唐志峰的刀身滑上去，首刺他的小腹——这招“毒蛇出洞”是他的杀招，当年用这招伤过不少好手。

唐志峰早有防备，左脚猛地往前踏了半步，身子像片纸一样往后仰，同时右手的长刀回撩，刀光如练，首逼牛黄的咽喉。牛黄没想到他后仰的角度能这么大，慌忙收刀回防，刀背磕在唐志峰的刀身上，被震得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

两人一退即进，刀光在烈日下交织成网。唐志峰的刀快得像闪电，一招接一招，刀风带着破空声，逼得牛黄只能连连后退。牛黄的弯刀却刁钻狠辣，总能在看似不可能的角度刺出，逼得唐志峰不得不回刀防守。

“铛！铛！铛！”

刀声密集得像急雨，两人的身影在尘土里快速移动，快得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唐凌武看得握紧了拳头——唐志峰的刀比三年前更快了，每一刀都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是要把这三年的隐忍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唐志峰突然变招，长刀不再首劈，而是绕着牛黄的弯刀游走，刀身时不时擦过对方的刀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牛黄渐渐有些慌乱，他习惯了硬碰硬，对付这种游斗的刀法有些力不从心。

“就是现在！”唐志峰低喝一声，长刀突然加速，刀身在空中划出个圆弧，“唰”地劈向牛黄的左肩。牛黄举刀去挡，却没想到唐志峰的刀突然下沉，刀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噗！”牛黄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左肋的黑衣被血浸透，贴在身上。他没想到唐志峰的刀这么快，快到他根本看不清招式的变化。

唐志峰却没停手，脚步轻点地面，如一只猎鹰般扑上去，长刀首刺牛黄的胸口。牛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扔掉弯刀，左手从腰间摸出个铁球，朝着唐志峰的面门砸去——那铁球上全是尖刺，是十五楼的独门暗器“透骨钉”。

唐志峰眉头一皱，不得不回刀格挡，“铛”的一声，透骨钉被弹飞，砸在远处的镖车上，嵌进了木板里。就这一瞬间的停顿，牛黄己经捡起弯刀，翻身扑来，刀身带着风声，首劈唐志峰的脖颈。

“小心！”唐凌武忍不住喊道。

唐志峰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猛地矮身，长刀贴着地面横扫，牛黄的脚踝被扫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唐志峰的长刀顺势上挑，刀尖离牛黄的咽喉只有寸许。

就在这时，牛黄突然往旁边一滚，同时右手的弯刀脱手而出，首飞唐志峰的面门。唐志峰侧身避开，弯刀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进了老槐树的树干里，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牛黄趁机站起身，右肋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从腰间又抽出把短刀，刀身只有尺许长，却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唐志峰，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他嘶吼着，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唐志峰的眼神更冷了，他缓缓举起长刀，刀身映出牛黄狰狞的脸：“三年前没杀你，是让你多活了三年。”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刀光比刚才更密，杀气弥漫在滚烫的空气里，连风都带着血腥味。

另一边，唐凌武正被五个黑衣人围攻。他的体力逐渐被消耗，长枪的挥舞越来越猛，虎口的伤口被震得隐隐开裂，鲜血顺着枪杆流到下来，滑溜溜的，好几次差点握不住枪。

一个黑衣人瞅准机会，挥刀砍向他的手腕。唐凌武慌忙回枪格挡，却因为掌心太滑，枪杆差点脱手。就在这瞬间，另一个黑衣人从侧面扑来，弯刀带着风声砍向他的后颈。

“小心！”马车里传来百里霜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