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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探查病因（第2页）

瞿到成忽然想起父亲瞿长溪说过的北域细作之事，忍不住道："师父，会不会是北域的人干的？他们想让柳树村的人病倒，趁机。。。。。。"

"别乱说。"白常子打断他，却眼神凝重，"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病拖不得，必须去柳树村找出毒源，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出事。"他看向瞿到成，"你去最合适，你熟悉医理，又懂些武艺，能应付突况。"

瞿到成毫不犹豫地拱手："徒儿愿意前往。"

"不可！"白茯苓手里的药杵"当啷"掉在药臼里，她快步走过来，眼眶通红，"成哥哥，那村子现在就是个毒窝！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毒物？你去了万一。。。。。。"她想起十三岁那年，瞿到成被毒蛇咬伤，她背着他跑三里地找草药的情景，那时他脸色发青，气息微弱，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那种恐惧，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瞿到成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茯苓，我知道你担心，"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但那些村民在等着救命。我们学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况且我会带足解药，也会小心行事，不会有事的。"

白茯苓却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可我怕。。。。。。上次你被蛇咬，我三天三夜没合眼，那种滋味我不想再尝了。。。。。。要去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

白常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瞿到成与白茯苓自幼相依，默契早己深入骨髓，一起去或许更稳妥。"罢了，"他叹了口气，"茯苓懂药理，又细心，一起去也好。但你们记住，万事以安全为先，若发现毒源难以处理，立刻回禀官府，不可逞强。"

白茯苓立刻破涕为笑，连忙点头："谢谢师父！徒儿一定听话！"

接下来的准备工作紧张而有序。瞿到成从樟木箱里取出青色劲装，腰间别上"流云十三式"佩剑，剑鞘上的缠布己有些磨损，却擦拭得锃亮。他又往药篓里装了银针囊、解毒药、伤药，还有一小包硫磺——硫磺遇天南星会变色，可用来检测毒物。白茯苓则准备了更多的甘草、绿豆，还带上了祖传的《解毒秘要》，书页边缘己被白家历代医者翻得卷了边。

夜幕降临，月华如水。医馆的后院里，两人坐在石凳上，借着月光检查装备。白茯苓将一块绣着兰草的帕子塞进瞿到成怀里："这帕子浸过甘草水，遇到毒烟捂住口鼻能起点作用。"瞿到成则把一把小巧的银匕递给她："这匕首削铁如泥，遇到野兽或歹人能防身，你带在身上。"

"明天我们先去村口那口老井，"瞿到成铺开从白常子那里借来的柳树村地图，月光照在纸上，能看清村里的布局：老井在村中央，西周是密集的民房，东边是农田，西边靠着沁川支流，"先检测井水，看看毒浓度如何。然后去买过香料的人家，收集剩下的绿粉，带回医馆化验。"

白茯苓用指尖点着地图上的"西头李寡妇家"："李寡妇说她的香料还剩半筒，我们先去她家取样本。另外，村西头靠着河，说不定能找到投毒者留下的痕迹——比如空竹筒、脚印什么的。"

瞿到成想起今早那汉子凳脚上的青黑泥渍，补充道："还要留意泥土的颜色。天南星遇铁会变成青黑色，若在河边发现这种泥土，可能就是投毒者留下的。"

"村民会不会不配合？"白茯苓有些担心，"万一他们觉得是我们在危言耸听。。。。。。"

瞿到成从药篓里取出一小包红糖："我带了些红糖，是给孩子们的。乡下人淳朴，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会信你。而且我们带了解药，先治好几个重症患者，他们就会相信我们了。"

月光穿过槐树的枝叶，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茯苓忽然靠在瞿到成肩上，轻声道："成哥哥，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我们去后山采药，你为了救我被马蜂蛰了十几个包吗？那时你说，医者不仅要会治病，还要有护人的勇气。"

瞿到成笑了，伸手揽住她的肩："当然记得，你哭着给我涂马齿苋汁，涂得满脸都是。那时我就想，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要护着你。"

"这次换我护着你，"白茯苓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背的药篓里有护心丹，是用麝香、冰片做的，万一你中毒昏迷，我就给你灌下去，然后背着你回来。"

瞿到成的心像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他低头看着她，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傻丫头，"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们都会平安回来的。等查清了这事，我就请师父去你家提亲，然后我们一起去游历天下，你说好吗？"

白茯苓的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远处的钟鼓楼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后院的药圃里，薄荷的清香、金银花的甜香、艾草的苦香混在一起，与月光交织成一片温柔的网。瞿到成低头看着怀里的白茯苓，她己经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担心明天的事。他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真相，不仅为了柳树村的村民，更为了身边这个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姑娘。

天边的启明星渐渐亮了起来，像一颗冰冷的钻石。医馆的灯光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温暖。瞿到成将白茯苓抱回房间，盖好被子，然后回到院子里，最后检查了一遍药篓里的药材和武器。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药囊里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两样东西，将是他们明天最坚实的依靠。

属于他们的征途，即将在黎明时分启程。而柳树村的迷雾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那口老井里的油花、竹筒里的绿粉、北域细作的踪迹。。。。。。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去解开。但瞿到成知道，只要身边有白茯苓，有手里的医术，有心中的仁心，就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夜色渐淡，东方泛起鱼肚白。白氏医馆的黑漆木门在晨雾中微微敞开，仿佛在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挑战。而远处的柳树村，还沉睡在黎明的寂静里，不知道一场关乎生死的救赎，正朝着它的方向，悄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