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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经纬定宅(第1页)

北城的风卷着尘土,掠过刚挖出的湿泥和怪石,带着股混杂着土腥与石冷的气。

秦墨山踩着刚挖开的湿泥,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土屑,在阳光下细看——土色偏黄,混杂着细碎的沙粒,却攥在手里能成团,松开又能缓缓散开。

“是‘金土’。”他对凑过来的潘汉文道,“含沙而不散,聚气却不滞,最适合盖宅基。只是南边的水脉被压得太深,得引上来。”

潘汉文掏出小本子,笔尖沾了点唾沫,飞快记下:“金土,宜筑基,南有水脉需引。”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水波纹,又在旁边打了个问号——怎么引?

张老板盯着那团泛着水光的湿泥,又看了看黑漆漆的“石煞”,喉结动了动,对秦墨山的敬意又深了几分:“先生既看出症结,必有化解之法,还请不吝赐教。”

周围的风水师们也收了声,目光齐刷刷落在秦墨山身上。先前反驳的那个青衫老者,此刻脸色发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显然是被“三年必遭火灾”的断言惊到了——做绸缎生意的,最忌火患,这可不是小事。

秦墨山没急着答话,而是让潘汉文取来寻龙尺。铜针在阳光下微微颤动,他蹲下将尺子平放在空地上,指尖按住尺身,沉声道:“府邸布局,如绸缎经纬,需‘经正而后纬顺’。正北为‘经’,当立主屋,靠丘陵之气,稳宅基;正南为‘纬’,需引活水,通财路。”

秦墨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指着南边干涸的河床,“那底下本就有水,只是被‘石锁’压住了。看到河床中间那块青石板了吗?撬开它,水自然会渗上来,再用青砖砌道暗渠,引到府邸的‘明堂’前,做个半月池,既藏风,又聚气。”

“暗渠?”张老板皱眉,“若是下雨,会不会积水?”

“不会。”秦墨山摇头,“暗渠底铺三层青石板,石板间留细缝,渗水却不存水,再在渠底埋‘疏水灵’——一种北域产的吸水石,能把多余的水导回地下,既保,又防涝滞。”他看向潘汉文,“记下来,‘活水需藏,藏而不滞,方为财脉’。”

管事的连忙让人去撬青石板,几个工匠拿着撬棍合力一抬,“嘎吱”一声,石板翻起,底下果然渗出细密的水珠,很快积成一小汪水洼,映着天光,亮得像块碎镜子。周围的风水师们啧啧称奇,先前反驳的那个青衫老者红了脸,悄悄往后退了退。

潘汉文连忙掏出小本子,笔尖飞快滑动,把“暗渠、青石板、疏水灵”几个字圈起来,旁边画了个简单的水渠走向图,像条蜿蜒的绸带。

秦墨山又转向东边的小树林:“那‘石煞’是地下火脉的余气所凝,性烈,需用‘养脉土’裹住,深埋于西北方‘艮位’——艮为土,土能克火,又能固宅,像给绸缎镶了层衬,耐穿。”他顿了顿,补充道,“埋石处需种棵老槐树,树根盘绕,能锁住石煞之气,树叶还能挡西边官道的‘动气’。”

“槐树?”张管事插了句,“老人们说,槐树招阴……”

“那是没种对地方。”秦墨山瞥了他一眼,“西北艮位属阳,槐树在此处,吸的是阳气,吐的是清阴,能调和宅内干湿,像给府邸撑了把伞,挡烈日,纳凉风。”

张老板听得连连点头,对管事道:“记下,要找棵树龄二十年以上的老槐树,根系越旺越好。”

东边小树林那些树歪得古怪,树干上多有结节,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他让工匠挖开树根下的泥土,果然露出圈生锈的铁环——是早年有人在这里圈过牲畜,铁环嵌入土中,竟成了阻碍树脉的“煞物”。

“把铁环起出来,再往树根下埋些‘松筋草’的根。”秦墨山对管事道,“这草性柔,能化解土中的戾气,不出半年,树就能长首了。东边属‘木’,木主‘生’,树首了,宅子里的气才顺。”

潘汉文蹲在树根旁,看着工匠起出铁环,环上还沾着碎木屑,心里忽然明白师父说的“风水即人心”——这铁环本是寻常物件,只因放错了地方,就成了“煞”,正如人心,一念之差,便可能从善转恶。

西边的官道是个难题。秦墨山踱步到空地边缘,望着尘土飞扬的路面,马车碾过的车辙深得像道疤。“此处‘动气’太杂,需立道影壁。”他伸出手,在空中虚画一个“凸”形,“高三丈,宽五丈,用阳纹石砌成,石上刻‘镇气纹’——纹路要从下往上盘,像绸缎收边,把杂气挡在墙外,只留东边树林的清气进来。”

“阳纹石?”有风水师忍不住问,“那石头金贵得很,怕是不好找。”

“严汾县城的石料铺就有。”秦墨山淡淡道,“前几日路过时瞧见了,是从落霞山运过来的余料,虽不及聚阳石纯,镇杂气足够了。”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惊讶——连石料铺的余料都记得,可见这位老先生不是随口胡诌,是真的用了心去看县城的风物。

最后,秦墨山走到那块被挖开的“气眼”旁,坑底的积水还在泛着浑光。他弯腰拾起一块红泥,混着刚才的湿泥,在掌心搓成个小团:“这里是地火脉的出口,挖不得坑,得填实了。用‘阴阳泥’——红泥属阳,湿泥属阴,混合后敷在坑底,上面铺层青砖,砖缝里嵌‘镇魂钉’,钉头朝下,镇住火气,像给绸缎打了个结,不散不脱。”

潘汉文蹲在坑边,看着师父调和“阴阳泥”,掌心的红与黑渐渐融成均匀的褐,散发出一种温润的气,先前那股灼人的燥意果然淡了。他想起在落霞山聚阳石旁,师父也是这样用“阳法”克阴,原来风水之道,说到底是“调和”二字——不是强压,是找到阴阳的平衡点。

最后轮到北边的高地。这里是府邸的“靠山”,秦墨山却让人在最高处挖了个浅坑,埋入一块三尺见方的青石,石上用朱砂画了“镇宅符”。“北边属‘水’,水主‘智’,但过盛则易‘荡’。这块青石是‘镇水石’,能稳住靠山的气,让宅基像长在石上的树,根扎得牢。”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空地,仿佛己看到一座府邸拔地而起:“正房坐北朝南,取‘坎离既济’之意;东西厢房对称,左为‘长’,右为‘幼’,合乎伦常;大门开在东南方,东南属‘巽’,巽为‘风’,风为‘气’,气流通了,财才进得来。”

张老板听得眉开眼笑,手里的翡翠珠子转得飞快:“先生这布局,比我见过的任何绸缎花样都周详!就按先生说的来!”他对管事道,“快,给先生备笔墨,让先生把布局图绘下来,咱们好动工,酬金……酬金我加倍!”。

秦墨山摆摆手:“酬金按市价来就好。只是有件事得嘱咐——盖房时,每块砖都要让工匠对着太阳晒三个时辰,砖缝里的灰浆要掺‘糯米汁’,这样的墙才‘阳刚’,能镇住地下的阴湿。”

他顿了顿,看向那些还没走的风水师,忽然朗声道:“诸位都是行家,刚才的布局,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指出。风水本就不是一人之见,集思广益,才能让张老板的府邸真正安稳。”

先前退开的青衫老者脸更红了,上前一步拱手道:“先生布局兼顾‘形、气、理’,老朽自愧不如。只是西边的影壁墙,若能在墙后种排‘罗汉松’,松属‘坚’,更能助‘镇风’之力。”

秦墨山眼睛一亮:“好建议!多谢老先生提醒。”

潘汉文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原以为风水师之间会互相排挤,没想到竟能这般坦诚交流。师父常说“大道至简,殊途同归”,此刻才算真正领会——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是为了让宅子安稳、人丁兴旺,便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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