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学校没有开展什么心理教育、性教育,有的孩子去告状,老师也就是说说了事,认为都是小孩子开玩笑,从来没有老师会去深究,更没有老师去开导被传谣言的孩子。
三年级,数学出现应用题,难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乌晓兰总是有意无意接近我,问我题,或者与我聊家常,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就连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宁可绕路,也要与我和林成仁一起回家。
赵秋兵总如幽灵一般,冷不丁地出现在我俩眼前,邪魅一笑,不说话。
乌晓兰问我:“赵秋兵为啥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
我答:“我和他打过架!”
乌晓兰点点头,并没有追问。
就这样,慢慢地都习惯了,赵秋兵哪天不出现,甚至还有点想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这个学期己经过了一半,周一出成绩,我和乌晓兰约定,周一,谁第二谁要请客,一块一毛的雪糕。
要是我俩并列第一,算我输,我请客。
那时候,冰糕就是一毛钱两块,水和糖精做的,硬的很;雪糕一毛钱一块,带奶油,稍微软和点。
周一的清晨,天气己经有点凉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是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香。
鸟儿欢快地歌唱,为新的一天欢唱。
我蹦蹦跳跳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摸着兜里昨天晚上给爷爷要的两毛钱,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
“狗碰,晚上做梦娶媳妇了,一早那么开心。”林成仁见我蹦蹦跳跳的样子,忍不住问。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依旧蹦蹦跳跳地走着。
我不会告诉他,我和乌晓兰打赌的事,就赵成仁那张破嘴,不知道会编出什么谣言。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学校门口两侧墙前聚集很多人,我抬头看看太阳,这个点学校该开门了,怎么都不进学校,围在门口干啥。
围观的学生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看到我来了,他们都不言语了。
我挤过人群,看见墙上用白色粉笔密密麻麻地写着:“林狗碰和乌晓兰在草地里××!”
“乌晓兰和林狗碰不穿衣服在草地上,一上一下运动!”
“林狗碰和乌晓兰在野地里,像狗一样××!”
“乌晓兰怀孕了,孩子他爹是林狗碰!”
······
学校大门两侧的墙上写满了这样的污言秽语。
我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那些白色的字迹,那些字仿佛一颗颗子弹射向我的心脏,使我无法呼吸。
我的眼中闪过绝望和痛苦,是谁?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害人?
在农村,这些文字,无异于置人死地。
我愤怒地转过身,向着人群大声喊:“是谁,是谁,站出来!”
我歇斯底里,无法表达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