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有力的大手现在瘦骨嶙峋,静脉清晰可见。
"狗哥。。。"他微微睁开眼,声音轻得像羽毛,"对不住啊。。。要食言了。。。"
"闭嘴。"我红着眼睛,"你答应过要看着我重新开始的。"
他虚弱地笑了笑,目光转向苏婉:"丫头。。。以后。。。多照顾他。。。"
苏婉拼命点头,泪水打湿了雪白的床单。
洛阳又看向我,嘴唇蠕动着。
我俯身凑近,听见他说:"你母亲,我们还在尽力寻找。。。"
他的眼皮渐渐沉重,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医护人员冲进来,把我们推到门外。
透过ICU的玻璃窗,我看到医护人员正在对洛阳进行紧急抢救。他的身体在电击下剧烈弹起,又重重落下,像一片风雨中飘摇的落叶。
"让一让!让一让!"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警卫的呵斥声。
我转头看去,一位头发雪白身穿白大褂的老者,领着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妇在几名警卫的护送下快步走来。
男人穿着笔挺的深色中山装,面容肃穆;女人一袭素色旗袍,眼眶通红。
"是洛部长和夫人。。。"苏婉在我耳边低声说,声音发颤,“领着他们的是院长。”
我浑身一僵,虽然早知道洛阳家世显赫,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父母,竟是在这种场合。
洛夫人踉跄着扑到ICU门前,手指紧紧抓住门框,指节泛白:"阳阳。。。我的阳阳。。。"
洛部长站在妻子身后,面容刚毅,但太阳穴处的青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们给洛阳做心肺复苏。洛阳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洛部长的瞳孔膨胀又缩小。
"别救了。。。"洛部长突然说,"让他。。。体面地走吧。。。"
洛部长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院长说。
院长看向洛夫人,洛夫人歇斯底里地哭喊:“不行,不行,洛宁己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洛阳。”。
抢救没有停,哭声没有停,心跳的警报声却停了。
窗外,雨过天晴,一道完整的彩虹横跨天际。
而病房里,那条代表生命的心电图,己经变成一条平静的首线。
ICU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部长和夫人,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将洛夫人彻底击垮。她在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阳阳啊……"
那声音凄厉得让人心颤。
苏婉别过脸去,泪水无声滑落。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洛夫人猛地推开医生冲进病房。
我和苏婉跟了进去,看到洛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阳阳。。。"洛夫人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脸,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妈妈来了。。。你看看妈妈啊。。。"
洛部长站在床尾,背脊挺得笔首,但肩膀却在微微发抖。他伸手轻轻握住儿子冰凉的脚踝,像是要确认这最后的触感。
病房里只有监护仪发出的单调长音和洛夫人痛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