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西点,我们就跟着转山的藏民出发了。
霜花在草叶上闪烁,呼出的白气在眉睫结出冰晶。
富贵裹着村长给的羊皮袄,冻得首跺脚。
"看!"同行的藏族老阿妈突然指向东方。
云海尽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刹那间,北台顶的琉璃瓦反射出万丈金光,整座山峰仿佛被点燃。
老阿妈摇动转经筒,念诵的六字真言混在风中。
富贵看得呆了,连寒冷都忘记。
登上北台时,阳光己经洒满大殿。
文殊菩萨的金身宝相庄严,左手持青莲,右手执智慧剑。
富贵学着藏民的样子五体投地,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久久不起。
"求菩萨保佑我哥腿伤早点好。"起身后他小声告诉我,"还求。。。。。。求我娘过得好。"
“你娘舍你而去,你就没有怪过她?”我好奇问。
“我从来没有恨过她,她都是被逼的,就俺爹那样,谁都受不了。”富贵云淡风轻答。
我添了盏酥油灯放在长明灯阵里。
跳动的火苗中,仿佛看到洛阳在笑:"狗哥,你这弟弟没白捡。"
我虔诚跪拜!
午后去"清凉石"歇脚。
这块传说中文殊菩萨讲经用的巨石光滑如镜,富贵躺上去就不肯起来:"哥,石头是暖的!"
确实,这数九寒天,冰凉的石面竟透着丝丝温热。
正要离开时,一个红衣喇嘛拦住我们。
他盯着富贵眉心的痣看了半晌,突然从腕上褪下串凤眼菩提:"小施主有慧根。"
佛珠在富贵腕上绕了三圈,颗颗油润发亮。
老喇嘛又递给我一卷唐卡:"医者仁心,菩萨会保佑你们。"
展开看时,竟是文殊菩萨的药师相。
台怀镇的客栈暖意融融,我们在镇上洗了个澡,补了给养。
富贵趴在炕上临摹《心经》,我整理着沿途采集的草药。
窗外飘起今秋第一场雨,远处的白塔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一场秋雨一场凉!往后的路程,更难走。
"哥,"他突然问,"你说我娘能收到这经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