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老人的百会、膻中和涌泉穴。
这是爷爷教我的"定魂针",能让逝者走得安详。
"准备天葬吧。"格桑喇嘛停止诵经,枯瘦的手指拨动佛珠,"卓玛,你爷爷是‘药师佛’,该回归天穹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卓玛爷爷是“药师佛”,那卓玛岂不是药师佛的传人。
卓玛咬着嘴唇点头,眼泪无声地滚落。
富贵和扎西找来一块平整的石板,我们一起将老人小心地抬上去。
我注意到老人的右手紧紧攥着,轻轻掰开后,发现掌心是一颗己经发黑的九眼天珠。
"这是。。。"格桑喇嘛突然激动起来,"药师佛的破障珠!难怪他能抵抗锁魂散这么久。。。"
黎明时分,我们跟随格桑喇嘛来到天葬台。
这是一处突出的悬崖,西周经幡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柏枝燃烧的清香。
天葬师是个独臂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
仪式开始前,卓玛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银刀,割下一缕头发放在爷爷胸前:"爷爷,来世我还做您的孙女。"
天葬师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手中的转经筒在晨曦中闪烁。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老人身上时,远处传来秃鹫的长鸣。
数十只秃鹫盘旋而下,却没有立即靠近,而是在我们头顶组成一个旋转的圆。
"它们在等什么?"富贵小声问。
我摇摇头。
格桑喇嘛突然转向卓玛:"孩子,该你了。"
卓玛取出银针走到爷爷跟前,按照《神农本草》中记载的"送灵针法",在爷爷印堂、喉轮、心轮各下一针。
针尾颤动时,竟发出清越的鸣响。
秃鹫们突然停止盘旋,有序地降落在天葬台周围。
天葬师开始仪式,我们退到一旁。
卓玛死死攥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
我能感受到卓玛的痛苦,因为薛念、洛宁和洛阳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看!"富贵突然指着天空。
在秃鹫飞起的漩涡中央,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更神奇的是,阳光透过水晶天珠折射出的光斑,竟在岩壁上形成一幅清晰的经络图,正是"回阳九针"的完整走针路线!
格桑喇嘛突然跪地叩拜:"药师佛显灵了!"
我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神农本草》,将那光影图谱临摹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天珠"啪"地裂成两半,里面的粉末随风飘散。
仪式结束后,卓玛将爷爷的衣冠和那半截天珠埋在了药王庙后的雪松下。
我们每人添了一捧土,扎西还放上了他最珍视的熊骨护符。
当晚,我们在庙中点起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