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聂枫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是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在不断地蔓延。
他紧紧地攥着怀中那只毫不起眼的玉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玉瓶是他生命的全部。
而这玉瓶里封存的,却是足以掀翻整个丹会局势的铁证,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
从血煞门隐秘驻地折返的这条路,对聂枫来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属于血煞门修士特有的气息,让人闻之作呕。
果然,就在聂枫转过一道街角的时候,两侧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数十道黑衣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寒光,瞬间便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聂枫困在其中。
为首的那人身高近丈,肩宽背厚,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狞笑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阔剑在石板地上拖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让人毛骨悚然。
聂枫小崽子,你竟然敢闯我血煞门的禁地,还妄想带着这些脏水泼回来?
今日,我定要让你碎尸万段!为首者恶狠狠地吼道。
面对如此险境,聂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的脊背微微弓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的右手悄然伸到腰间,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只储物袋,那里隐藏着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在这生死关头的唯一希望。
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西周,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对方布下的阵型严密而巧妙,暗含着无尽的杀势。
那三名凝脉期的修士如同鬼魅一般,隐匿在暗处,显然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斩杀。
硬拼?聂枫心中暗自思忖。他的丹田内的灵力在先前潜入时己经消耗大半,而对方却有三人之多,且都是凝脉期的修士,实力远在他之上。
更重要的是,他怀里还藏着至关重要的证据,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
电光火石之间,聂枫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突然,他心生一计,故意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左倾斜,左肩微微下沉,似乎失去了平衡,露出了胁下的空当。
“呵,果然是灵霄宗的废物!”前排的两名血煞门弟子见状,心中大喜,他们以为聂枫己经被吓得惊慌失措,于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去,想要一举将他斩杀。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聂枫身体的一刹那,他猛地旋身,如同陀螺一般迅速转动。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储物袋突然打开,三枚黑黝黝的铁丸如流星般飞射而出,首首地落在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铁丸瞬间炸开,浓密的青灰色烟雾如滚滚浓烟般喷涌而出,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
“咳咳!这是迷烟!”有人在烟雾中惊声尖叫。
这迷烟不仅浓密,而且还散发着刺鼻的异香,这种异香能够扰乱修士的灵力感知,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对周围环境的判断。
聂枫身形如鬼魅一般,借助着墙壁的反作用力,瞬间施展出了“踏雪无痕”的绝世身法。
只见他的足尖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墙壁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一般,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巧妙地避开了正面的激烈交锋,每当对方凶猛扑来的时候,他只是用一种巧劲轻轻拨开对方的兵器,然后借力使力,迅速地变换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他在人群中几个起落之间,便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冲出了重重包围。
然而,尽管他己经成功突围,但身后还是传来了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但聂枫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每多耽搁一刻,灵霄宗就多一分危险,甚至可能会面临万劫不复的局面。
终于,聂枫气喘吁吁地撞开了丹会会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