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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域都护上（第1页）

建始二年夏，西域都护府。

陈汤站在龟兹城头，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三年了，自从重返西域，他几乎没有一日安宁。康居王联合匈奴残部不断骚扰边境，西域诸国首鼠两端，局势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都护，康居使者又来了。"校尉赵挺登上城楼，脸上带着不耐。

陈汤嘴角微扬道："这次又带了多少礼物？"

"黄金百斤，骏马二十匹，还有。。。"赵挺压低声音道，"十名康居美女。"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了。自从陈汤在蒲犁大败康居王的主力后，对方就改变了策略，从军事对抗转为糖衣炮弹。

"都护，见还是不见？"

"见，当然见。"陈汤掸了掸衣袖道，"告诉厨房准备宴席，按诸侯礼接待。"

赵挺不解道："都护，这恐怕不妥吧？"

陈汤拍拍他的肩膀道："有时候酒杯比刀剑更好使。"

康居使者是个西十出头的中年人，高鼻深目，汉话说得流利。他恭敬地向陈汤行礼，然后命人抬上礼物。

"都护大人，我王仰慕您己久，特命小人献上薄礼，以示友好。"

陈汤故作欢喜地检视黄金和骏马，当看到那十名蒙着面纱的少女时，他哈哈大笑道："贵国美人闻名西域，本都护早有耳闻。"

宴席上，陈汤频频向使者敬酒，表现得像个贪财好色的庸官。使者眼中闪过轻蔑，态度却越发恭敬。

"都护大人，我王有意重开商路，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汤灌下一大口葡萄酒，含糊不清地道："好说好说。。。只要康居王遵守约定，不再支持匈奴残部。。。"

"这个自然！"使者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王最重信义。"

酒过三巡，陈汤装作酩酊大醉，搂着一名康居少女离席。一进入内室，他立刻松开手，眼神恢复清明。

"都护。。。"少女怯生生地跪下道，"奴婢。。。"

陈汤摆摆手："不必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依莎。"

"阿依莎，本都护问你，康居国内情况如何？"

阿依莎犹豫片刻，低声道："王庭内斗不断，左贤王与右贤王势同水火。百姓厌战，但畏惧王威。。。"

陈汤细细询问，从阿依莎口中得到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原来康居王表面示好，实则正在集结大军，准备联合匈奴残部大举进犯。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陈汤最后问道。

阿依莎眼中含泪道："我兄长被征入伍，死在汉军箭下。。。但我恨的不是汉人，是那些挑起战争的匈奴贵族。。。"

陈汤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你和你的同伴。"

次日，陈汤"恋恋不舍"地送别康居使者，回赠了大量丝绸和茶叶。使者心满意足地离去，确信陈汤己被收买。

待使者走远，陈汤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康居王假意求和，实则备战。据可靠情报，他们计划在三个月后，趁冬季风雪封山时大举进犯。"

众将哗然。赵挺愤然道："果然蛮夷无信！都护，我们不如先发制人！"

陈汤摇头道："不可。康居路途遥远，我军劳师远征，胜算不大。"他走到沙盘前，"我们要做的是以逸待劳，引敌深入。。。"

会后，陈汤独自登上城楼。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取出阿沅的来信——每月一封，从不间断。信中讲述长安的琐事：东市新开了家酒肆，阿母坟前的松柏又长高了，她养的花猫生了一窝小猫。。。

平凡得令人心碎。

陈汤提笔回信：

"沅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