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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折箭为碑三（第3页）

轰！

火焰爆开！人矛俱焚！

田虑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尸堆之上！

意识迅速模糊。

最后的视线里，是燃烧的汉军老卒，是疯狂反扑最终淹没在敌潮中的袍泽身影，是须卜骨都侯那张因惊惧而扭曲的脸，还有……万里之外，雒阳东观藏书阁内，班昭那双充满忧思与期盼的眼睛……

“昭……大家……田虑……无能……负……负所托……”他口中溢出混合着内脏碎块的血沫，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手中，依旧死死攥着那半截染血的断箭。

…………

玉门关。

寒风如刀，卷起关外的黄沙，抽打在斑驳的城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关楼最高处，一面巨大的玄鸟大纛在风中猎猎狂舞。

关下，一支庞大的满载着粮秣军械的汉军援兵队伍，正在整装待发。

旌旗招展，刀戟如林，肃杀之气首冲云霄。

这是雒阳接到班昭泣血上疏后，星夜派出的援军，由名将耿恭之子耿夔统帅。

风，更烈了。

卷起关外的尘沙，呜咽着掠过玉门雄关，混合着班超、田虑、汉军老卒、疏勒勇士……的血腥味飘向远方。

念奴娇·定远魂

玉门裂帛，正霜蹄踏碎，天山残月。

卅七青锋焚朔漠，血溅鄯善宫阙。

折镞疏勒，焚城龟兹，悬颅白山雪。

龙庭授首，万里丝路重彻。

谁记孤剑归来，玉门卸甲，泪染征袍血。

残烛东观修断简，犹记折箭如铁。

汉节倾颓，胡尘再起，死守孤城堞。

寒星淬刃，永耀西极金钺。

注：全词以班超西域史诗为骨，撷取核心意象：

上阕“焚鄯善宫阙折镞疏勒焚城龟兹悬颅白山”凝练西大战功，

“龙庭授首”暗指震慑匈奴单于。

下阕“玉门卸甲”照应荣归，“东观修简”喻班昭续书，

“死守孤城堞”转写田虑折箭死战，

末句“寒星淬刃”以环首刀寒光喻定远精神永镇西陲，

“金钺”既指都护权威，亦象征不灭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