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彻底封锁了明德高中所在的街区,警车红蓝交错的灯光在雪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火狐狸蹲下身,用匕首挑开眼镜蛇的衣领,露出锁骨处半朵残缺的玫瑰纹身,与林晚卡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说,你和玫瑰棋局到底什么关系?”她的刀刃压进对方皮肤,血珠顺着纹身纹路蜿蜒而下。
眼镜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目光扫过人群中面色苍白的校长:“老家伙没告诉你们?陈墨父亲、火狐狸的老爹,还有校长……他们才是玫瑰棋局的创始人。当年,他们打着‘对抗黑暗’的旗号,却在权力和利益中迷失了自己。”他突然大笑起来,震得满是裂痕的礼堂穹顶簌簌落灰,“你们以为扳倒校董就是胜利?真正的棋手,从来都藏在幕后。”
老校长的猎枪“当啷”落地,他踉跄着扶住讲台,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当年……我们发现校董参与军火走私,想收集证据举报,却被他反咬一口。为了保护家人,我们不得不转入地下。但后来,我发现棋局逐渐失控,有人开始用暴力解决一切……”他的声音哽咽,“我一首在暗中阻止,可一切都太晚了。”
林晚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冷得像冰:“还记得主教临死前写的数字吗?那不是防空洞密码,而是当年棋局创立的日期。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会毁掉所有人。”她从连衣裙内袋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王后在解散前留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让我交给你。”
我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父亲、火狐狸的父亲、校长,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站在玫瑰棋局的徽章前,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照片背面是一行褪色的字迹:“当玫瑰染上鲜血,我们是否还记得为何而战?”火狐狸凑过来,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阴影:“我父亲失踪前,曾说过玫瑰棋局有个‘终极计划’,一个能彻底改变这座城市的计划,但需要牺牲一切。”
警笛声中,眼镜蛇被押上警车。他隔着车窗对我狞笑:“周野,你以为自己是棋手?不过是新棋局里的弃子罢了。”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辆黑色商务车突然冲破警戒线,子弹如雨点般射向礼堂。火狐狸一把将我扑倒,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痕。
“是陈墨的余党!”林晚举起电击枪,“他们要杀人灭口!”混乱中,我瞥见商务车后窗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戴着防毒面具的神秘人,与码头仓库里出现的如出一辙。他举起手中的火箭筒,瞄准的却不是我们,而是礼堂地下的配电室。
爆炸声震耳欲聋,整座建筑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神秘人转身时,防毒面具滑落了一角,露出的皮肤与父亲有七分相似。“等等!”我大喊着追出去,却被火狐狸拽住:“别去!太危险了!”
雪夜中,神秘人的车尾灯渐行渐远。林晚打开手机照明,在地上发现半张烧焦的图纸,上面画着明德校园的地下结构图,以及用红笔圈出的“终极计划启动点”。火狐狸捡起图纸,声音沙哑:“这个标记,是我父亲办公室的位置。”
校长蹒跚着走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当年,他在办公室的暗格里藏了个保险箱,或许……”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林晚接通电话后,脸色瞬间惨白:“医院来电,王后……被人暗杀了。”
暴风雪越发肆虐,我握紧手中的蝴蝶刀,刀刃上还沾着眼镜蛇的血。从学生到地下世界的参与者,从复仇到追寻真相,每一步都让我离深渊更近一步。而现在,我终于明白,玫瑰棋局的秘密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试图触碰它的人卷入其中。暗处的神秘人、失踪的父亲、接连遇害的知情者……这场游戏,远未结束。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我们站在满目疮痍的礼堂前。林晚将玫瑰胸针别回衣襟,火狐狸启动摩托车,引擎声撕裂了清晨的寂静。校长望着手中的怀表,低声说:“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该被揭开。”但我知道,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也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我必须走到最后——哪怕前方等待我的,是更深的黑暗。